偉大又天才的首領大人瞬間沉默。

幾秒之後,對方就像跳過了‘處理公務’話題時一樣,平靜地跳過了這個話題,輕鬆道:“哦,駁回。”

“再做一份計劃吧。”

您好,您幹人事嗎?

琴酒沒立刻說話,而是陷入沉思。

為什麼,會有人,能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就迅速把他對‘首領’這個存在的忠心給搞崩掉?

特別是在安室透陪首領快樂玩耍、直接叛變之後。

距離安室透叛變,已經過去了三天,他甚至不知道,那個傢伙到底真的是叛徒,還是自家的首領終於忍無可忍、不再想看到一個礙眼存在,於是乾脆利落地把安室透踹出了組織。

……怪不得看到第一份假死計劃時,答應得那麼容易。

也怪不得貝爾摩德按照計劃,去宮野家找首領的時候,卻沒有找到。

更怪不得他開著直升機,在東京飛了半天,都沒找到那個不按計劃走、跟著別人跑路的首領。

原來第一份假死計劃,根本不是為了假死,而是為了把自己看不順眼的玩意都踹出組織啊。

琴酒捋著思路,一路順下來,發現這個思路有99%的可能性沒錯,就算是另外1%的可能,也不是他推理錯了,而是他低估了首領的不幹人事。

那麼,第二份假死計劃,又是想幹什麼?

反正現在已經被駁回了,琴酒皺起眉,沒有再扒拉下去,而是道:“那,還是按您之前的要求?”

‘死在警方人員的面前,讓外界對日向合理死亡這件事毫無懷疑’。

“不,”對方立刻給予否定的回答,那雙綠色的眼睛格外真誠,“不要惹警方人員。”

琴酒:“?”

他費解地抽出一份檔案,翻開第一頁,開始念:“晚七點,您和警視廳高層秘密會面的第一分鐘,便真誠建議對方,私人吃飯的時候也需要戴帽子、不然頭頂反光會讓你不愉快。”

然後,他真誠詢問:“不要惹警方人員?”

為什麼,終於遭報應了嗎?

啊不。

終於意識到,過於不幹人事……算了,想不出什麼委婉的好話了。

“……”對方移動了一下視線,又移動回來,“我是指,有底線的警方,不能惹。”

“比如安室透,或者降谷零?再比如松田陣平。”

“安室透,有底線的警方。”琴酒重複,他再次詢問,“你是指,他上次做情報任務,結果翻車,於是把一家幼兒園都夷為平地的事嗎?”

對方:“……”

對方開口:“那應該是假的,早有公安渾水摸魚。”

懂了,首領要把‘臥底’這個帽子死死地扣在安室透和希羅的頭上,為此,他們之前做的一切任務,都是虛假的,是有警方人員接應,他們乾乾淨淨、清清白白,是正義的警方人員。

嗯嗯嗯。

琴酒禮貌點頭,“好的,首領大人。”

“不許叫我首領,不許叫我大人,不許陰陽怪氣。”偉大又天才的首領大人快速甩出三不原則,又立刻轉移話題,“我不能在警方人員的注視下死去。”

為什麼?

明明已經確認了計劃,卻又總是臨時反悔,是因為和那幾個警方人員有友好聯絡,不忍看他們傷心嗎?

琴酒理智地修改了想法:是覺得自己死掉之後,就不能再本體出現,跳臉挑釁警方人員,於是不捨了嗎?

對方看出他的不以為然,想了想,便道:“如果現在,有人突然從窗戶翻進來,直接把我崩掉,你會是什麼反應?”

雖然首領欠揍、欠揍、很欠揍,而且真的真的很欠揍。

但是,對方有時候的莫名其妙,會是一種格外鋒利的狀態,琴酒用‘天才’形容對方,並不只是單純的陰陽怪氣,外界對對方的形容也是‘像是高高在上的神明一樣,洞悉可悲的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