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的警方人員正在忙碌,有一部分在搜尋痕跡、一部分在詢問口供,還有在往來記錄的人員。

不遠處,有幾道視線時不時注視過來。

分別是那位提供了回答任務的兇手先生,綠眼睛的神秘分子先生和期待他站出來破案的目暮警官。

日向合理只粗略地往那邊暼了一眼。

兇手先生立刻移開視線,神秘分子先生還皺著眉、定定地看著這邊,然後和負責詢問他的警方人員說話。

幾秒後, 那位警方人員也把視線轉過來,著重掃視了一下松田陣平,又尷尬地把頭轉回去,低聲解釋了一些什麼。

目暮十三則積極地和他對視,滿臉寫著‘家庭教育環節結束了嗎?你是不是要破案了?’。

日向合理又把目光收回來,再次看了一眼松田陣平。

松田陣平還在茫然沉思,看起來一點也沒意識到自己錯在哪裡, 更沒意識到自己的詭計多端和心口不一已經被發現了。

那頭黑糊糊的捲毛上,彷彿凝固了一個卡住的載入中圓圈。

他凝視的時候, 系統沉不住氣,又把剛剛的提示刷了一遍。

[檢測到任務‘警官A先生的擔心’已完成,宿主目前活蹦亂跳,積分已到賬。]

又強調:[目前沒有新任務。]

真的沒有新任務,熱情的捲毛警犬沒有再次熱情地吐積分。

日向合理再次失望。

他剛失望沒多久,目暮警官便隔空嗅了嗅氣氛,發現他們有一段時間沒有開口說話、疑似教育中止,便果斷趕過來,熱情打招呼。

“哈哈哈,監控查完了,你們都沒靠近過死者,沒有嫌疑。”目暮十三看向正在做記錄的其他人,又補充, “只有那位工作人員、以及在附近看書的那兩位女士接觸過死者, 其他人都沒有接觸過。”

“包括松田覺得很可疑的那位先生……話說,那位先生的眼睛——”

‘是不是和你有點像啊?’

目暮十三沒有詢問出來, 只是暗示性地低咳一聲,用眼神示意了這句疑問, 又給松田陣平使了個眼神:‘是他哥哥嗎?’

雖然是詢問,但他已經有了預感,所以很快又繼續使眼神:‘人家哥哥還在這裡,也不要太嚴肅了’。

在松田陣平說話之前,日向合理先開口否定,“不,我不認識他,今天是第一次見面。”

目暮十三回頭看了看,發現那位神秘分子也同樣看過來,表情平靜得和日向合理如出一轍、只是要更冷峻一點,看起來很不好惹,綠色的眼睛和下眼瞼的那點特徵也很明顯。

他沉思了一下,又恍然大悟,“噢噢噢,我懂了!”

眼前這位未成年的母親去世、父親失蹤,在東京沒有任何一個親人,差點被送去福利院, 幸好在最後關頭, 有位日向家的遠房親戚趕來、暫時領養了日向合理。

那位遠房親戚也是父母雙亡、沒有親密親戚的配置, 也同樣未成年。

相當於兩個孩子在相依為命。

目暮十三知道這件事。

現在, 既然日向合理不認識那位幾乎渾身寫滿了‘日向合理的哥哥’的神秘先生,那麼,肯定是……

“是松田幫你找到了其他遠方親戚嗎?看起來是位成年人啊,很可靠的樣子!”

哈哈大笑著說出口的瞬間,目暮十三就被松田陣平無情反駁。

“不,不是我幫忙找到的遠方親戚,而且哪裡可靠了,”松田陣平使了個眼色,含糊了一下,“而且,小日向這種情況,面對突然找上來的親戚、也要十二分警惕才對。”

在東京,日向合理已經很有名氣了,特指身為受害者的名氣,估計會有很多罪犯盯上他,任何突然靠近他的人員、都很可疑。

“不,也不是遠房親戚,”日向合理也否定松田陣平,他輕鬆道,“只是碰到的陌生人而已。”

不過這個陌生人有點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