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田雅美躊躇了一下,還是堅決道:“沒什麼不方便的,本來就是為合理君準備的。”

為他準備的?

日向合理抱著盒子,往前走了幾步,走進院子裡,廣田雅美則關上門,便提著收音機,帶他往客廳走。

一邊走,她一邊語氣不穩地解釋,“我之前看過合理君的資料……嗯,資料上說……”

“資料上說,我不太穩定,有遺傳的精神病?”看她停停頓頓,日向合理先猜測了一下。

然後,和之前提出這種猜測一樣,廣田雅美給予強烈的否定,“什麼?不不不,不是這個,合理君很健康,沒什麼遺傳病。”

無論是廣田雅美、琴酒還是那位先生,在這個問題上,好像都有些反應過度,每次都過分堅定地否決。

日向合理若有所思地應了一聲。

廣田雅美握住客廳門上的把手,站在那裡停頓了一下,沒有立刻推門。

她的語氣漸弱,“我看合理君的資料,上面說,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所以自己做了一點佈置,又不知道你會回來……”

“……我想過你會不會在今天突然回來,不過感覺不太可能,所以只是像之前那樣簡單地佈置了一下……”

“不是,我是說……”

亂七八糟地解釋了一堆,廣田雅美的聲音越來越低。

日向合理看了看她緊緊握住門把手的手,又看了看她緊繃的身體,和緊張的表情。

他短暫思索了一下,重新組裝了一下目前的資訊。

已知:廣田雅美化了淡妝、穿了小禮服,客廳沒開燈、有燭火,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

他輕鬆得出結果,好奇問道:“是慶祝會嗎?”

簡直太好猜了,是道送分題。

廣田雅美怔了一下,下意識看過來,表情和身體都開始放鬆,“合理君……知道?”

“猜出來了。”日向合理道,他舉了舉手裡的盒子,“Gin和貝爾摩德的禮物。”

他遲疑了一下要不要開啟,讓廣田雅美看看,但是對方暼了一眼那兩個禮盒,就鬆了一口氣,徹底放鬆下來,臉上也重新露出笑容。

那種完全發自內心、情不自禁的笑容。

然後,廣田雅美也沒有在意他提到了琴酒和貝爾摩德,像是隻關注了一下‘他獲得了禮物’,就直接把其他的因素無視掉了。

她一邊拉開門,一邊解釋了一下,“我以為今年只有我一個人,所以只是簡單地佈置了一下,有些簡陋。”

“明年,我們一起佈置吧?”

順著那道縫隙,溫暖的燭光透出來,燭光暖亮了廣田雅美的手臂和側臉,她推門走進去。

日向合理跟著走進去,然後怔住。

客廳佈置的確實很簡陋,沒有彩色氣球、沒有拉花、沒有條幅,更沒有彩紙和酒水。

只有桌子上的白色蛋糕。

上面簡單地插了兩個數字蠟燭,分別是‘1’和‘7’,蠟燭很亮,把大半個客廳都照亮了,也照亮了周圍一部分的全白系傢俱。

這就是客廳燭光的來源。

那兩束燭光真的很亮,但要看和什麼對比,如果是和明亮的白熾燈比、那還是太暗了,整個客廳都很昏暗昏暗。

如果是和昏暗的客廳對比,它們又非常非常明亮。

連帶著燭火的中心、也就是那個白色的蛋糕,都像是在熠熠生輝一樣。

這個慶祝會,不是正式加入組織、獲得代號,成為代號成員的慶祝會。

而是日向合理十七歲的生日慶祝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