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那位先生密切關心的日向合理。

那位先生連日向合理每天吃得怎麼樣、喝得怎麼樣、心情怎麼樣、運動量有沒有達標之類的繁瑣小問題,都會關心。

雖然沒有得到確切的承認,但是據琴酒推測,日向合理多半是那位先生的孩子、或者孫子。

現在,對方說‘我既不效忠我父親、也不效忠組織,只效忠你!’,這是在表示效忠嗎?不,這是看他最近過的太好了,想讓他也嘗試一下被踹到西伯利亞挖土豆的快樂。

琴酒立刻嚴聲訓斥:“你最應該效忠於那位先生,然後是組織,而不是我。”

貝爾摩德到底和這個小鬼聊了什麼?!

那個女人又搞這種挑釁的把戲,但是這次太過了,要是讓那位先生知道……

他第一次這麼嚴厲地訓斥,效果很鮮見,電話那頭立刻沉默了下來,像是被嚇到了一樣。

琴酒想起來在對方的角度、或許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便緩和了一下語氣,又安撫道:“那位先生是組織的首領,他對你寄予厚望、並且給予過你很多的關懷,不要讓他失望。”

“但是,是你提拔我加入組織、也是你幫我安排好了生活中的事,給我發任務、讓我能效忠組織的也是你。”

日向合理執著地低聲回覆,又表了一波忠心,“我不認識那位先生,我只認識你。”

……

在琴酒沉默的時候,對方又溫順地道:“貝爾摩德說,你的掌控欲很強,我不太清楚是不是這樣,因為我和你的相處時間很短。”

“這次回到東京,我能和你多相處一下嗎?”

這個語氣,就像是依戀父親的孩子,又或者溫順蹭屠夫的羔羊。

就算是掌控欲和猜忌心再高的人、也會在這個時候心情愉悅一下,會更加滿意對方,頂多就是有點不滿意亂說出自己特點的貝爾摩德。

一時之間,琴酒的腦海裡只閃過了一個詞:雛鳥情節。

這實在是離譜了,但是琴酒想了想,發現居然不是沒可能,可能性也不是很低、反而很高。

首先,日向合理名義上的‘父親'、經常不在家,他的生活周圍也沒有大齡的男性長輩。

其次,某些時候,日向合理確實試探性地得寸進尺,可以理解成欠揍,也可以理解成小孩子試探性地靠近大人。

然後,日向合理最親近的幾個朋友,是誰來著?是那幾個警方人員。

對組織成員來說,和警方人員做親密的朋友,到底需要冒多大的風險?無論如何,就算再天才,再繼承血脈、自然覺醒陣營和手段,日向合理都是第一次當組織成員。

起碼從對方的角度來說,確實如此。

在這種情況下,還要和警方成員當朋友。

那幾個警方成員破壞了日向家的現場,救了日向合理,而且他們已經成年,日常和日向合理相處的時候,確實有點符合‘男性長輩照顧孩子’。

琴酒:“……”

又離譜,又真的很符合。

他彈了彈煙,發現在他陷入沉默的時候,對方也陷入了小心翼翼的沉默,像是在敏銳地狂嗅他的反應,一有不對勁,就立刻趴下裝死一樣。

這個時候,反而不能再繼續嚴厲訓斥了。

反覆沉吟了一下,琴酒緩緩道:“可以。”

等對方回到東京、獲得代號之後,他就會直接抓住對方,開始緊急補課計劃,爭取一個月突擊教會對方,真正要仰慕和效忠的人應該是誰!

令人討厭的貝爾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