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不是表明一件事,身為‘首領之子’,在首領不在的時候,他就是地位最高的人?

哦豁。

日向合理想了一秒琴酒,又想了一秒慷慨大方的那位先生,在‘每天薅首領的羊毛’和‘每天薅薩摩耶上司的狗毛’之間猶豫不決。

他遲疑了一下,又遲疑了一下。

貝爾摩德也掃了一眼其他的座位,無所謂地道:“哦,他們啊,只是表示一下有他們的存在罷了。”

“這裡擺的每一把椅子,都是目前在東京的代號成員,是組織的正式成員。”

“不過嘛,”貝爾摩德用手背撐起下巴,眯起像是紅酒一樣的紅色眼睛,“有沒有資格參加晚宴,那就不一定了。”

對方還戴著美瞳,眼睛和半邊臉龐被燭火暖亮,同時被照亮的還有穿著露肩禮服的半邊身體。

如果說那雙眼睛的顏色像紅酒的話,那麼此時此刻,她眼睛裡的笑意、就真的把眼睛醞釀成了甜美醉人的紅酒。

在這種笑意中,貝爾摩德慢悠悠道:當然,代號成員都是平等的。”

是在諷刺嗎?絕對是在諷刺吧。

日向合理確信點頭,敷衍地假裝了一秒真的相信了,然後,他再次和貝爾摩德對視了一眼,沒有詢問對方的真實面目和真的眼睛顏色。

他舉起刀叉,詢問道:“吃完就可以走了吧,可以吃了嗎?”

“欸,你很急嗎?”貝爾摩德驚訝了一瞬間,旋即又瞭然,“對了,琴酒在等你……我讓他換條路,剛好可以直接走。”

不,不是因為有人等,所以才要吃快點。

而是因為……

日向合理儘量控制住力道,平靜地切了一塊肉,刀叉穿過牛排、狠狠劃在盤子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他再次平靜地舉起刀叉,平靜地交代道:“不,是我不會用刀叉吃西餐。”

已經發完訊息的貝爾摩德緩緩挑眉,揚起紅色的唇瓣,“嘛,總是在一些想不到的地方出乎意料,真是可愛。”

日向合理無視,他又切了一塊肉,並且發出刺耳的噪音聲,以示自己的抗議。

在切第三塊肉之前,貝爾摩德遞過來一個黑色的禮物盒,然後把盤子拖走。

“這是禮物,你先拆禮物,我幫你切牛排。”

禮物?

剛剛那位先生也提到的這個詞,看起來是歡迎回歸的禮物。

日向合理慢吞吞地應了一聲,在低微的心跳背景音中,把盒子開啟。

盒子包裝的很精美,但是裡面卻只有一個黑色的唱片,看起來很單調。

貝爾摩德一邊切最後一塊,一邊頭也不抬道:“奇異恩典的唱片。”

奇異恩典是什麼?對方喜歡的歌?

日向合理又把盒子蓋上,乾巴巴道:“謝謝,我很喜歡。”

等等,作為歡迎回歸的禮物,你不應該發幾個一百積分的任務嗎?

就算不和慷慨大方的那位先生學,也要學學銀髮小貓咪吧?

不會就送一個唱片,一積分都不吐吧?

他盯了貝爾摩德幾秒。

對方再次翹起唇角,又把盤子推回來,笑眯眯道:“可以吃啦。”

……好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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