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到,自己好像和對方對視了一瞬間……雖然根本連對方的一根頭髮都看不到。

那個人戴著一個黑色的棒球帽、身上也穿著棒球裝,垂下的帽簷遮住了上半張臉,口罩則把對方的下半張臉遮住。

從頭到尾,只有手沒有被遮住,其他露出來的部位、都被衣服之類的物體擋住了,哪怕是脖子和耳朵。

看身形,絕對不是伊達航,應該是一個未成年。

安室透勉強能分辨出對方是男性,因為萩原研二趴在前座的座椅中間,距離那個未成年太近了,如果是不熟的女性、萩原研二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姿勢。

……他們又遇到什麼事了?

居然在上班時間,開私車在街上玩,還和未成年一起。

多觀察了幾眼,安室透繼續往前走,前往這次緊急任務的目的地:羽島餐廳。

剛走完這條街道,就要換條路的時候,他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安室透看了一眼,是組織裡的人給他發的訊息。

【撤退。

——琴酒】

他的眼神凝了一下,下意識左右看了幾眼,想要找一個訊號比較好的地方回訊息,旋即反應過來,這裡是東京,就連衛生間裡都有訊號。

在訊息被撤回之前,他快速打字回覆:【收到。】

回覆的同時,他腳步順暢地繼續往前走,沒有拐進羽島餐廳那條路,並且在心裡總結線索。

一,不久之前,他剛到東京、彙報了自己的行程,就立刻被調來羽島餐廳參加一個任務。

任務很奇怪,是要觀察羽島餐廳發生了什麼特殊情況,他要趕過去隨時待命,等待某個組織成員聯絡他。

在案子結束的時候,也要把結果彙報給琴酒。

安室透估計,某個組織成員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屍體被提前發現,於是被困在了案發現場。

但是看琴酒的口吻,沒有對那個組織成員的輕蔑和憤怒,也沒有覺得對方蠢成豬,所以上面那種猜測大機率是錯的。

二,來的時候,安室透路過了警局,發現警局整裝待發,大部分的人都裝備整齊地站在車邊等待指令。

可能是有特殊行動,安室透特意多逗留了幾分鐘,發現警局的那種狀態、可能持續了很長時間了,大部分的人都在摸魚。

他便把‘有特殊行動’的猜測改成了‘特殊演習’。

現在看來,警局的動向還是很不正常……可惡,離開東京太久了,不知道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

還有第三點,就是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他們。

他們可能是單純路過,也可能就是從羽島餐廳出來的,就是參與破案的警方人員。

安室透更傾向於後者。

口袋裡的手機又振動了一下,那個名為琴酒的組織高層成員發過來一條新的作息。

【下午五點,坐電車去處理xx區的事宜。】

安室透看了一眼,便:“……”

上次,琴酒給他發這種格式的訊息之後,他就去偏遠落後、連訊號都沒有的鄉下了。

直到今天,安室透才處理完那片區域的事,立刻飛奔回東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