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測到‘組織成員A先生的指令’已完成,積分+10。]

日向合理鬆開任務目標。

他拍了拍膝蓋上的土,掃了一眼緊閉的門,順手把針筒塞進任務目標的手裡。

然後試著挪動案發現場,把任務目標挪到隔間裡。

三秒之後,他確信‘死沉’這個說法沒錯,屍體確實死沉死沉的。

於是乾脆調整了任務目標的姿勢, 讓對方靠坐在隔間的門口。

弄好之後,日向合理拍了拍手,遺憾地掃了一眼空蕩蕩的衛生間,掃出來起碼十幾個可以留便利貼的地方。

可惜,出來執行任務之前,琴酒嚴肅地說明過, 絕對不能留下個人印記。

他只能無所事事地做了一個假裝揣兜的動作,還不能真的揣進去。

——手套太髒了。

估算了一下時間, 日向合理把帽簷壓低, 轉身走出衛生間。

大木拉麵館的後門和衛生間在一條長廊上,進來的時候,日向合理是從那道小門進來的,出去的時候,日向合理也照樣走那裡。

他走出大木拉麵館,進入一條小巷,繼續低頭往前走。

出了巷子口沒多久,路邊便沉默著一輛車,裡面坐著一個身穿黑衣的抽菸男人。

這是來處理瑣事的底層組織成員。

那輛車的後車窗半開著,路過的時候,日向合理一直低著頭, 他面無表情地把手套扯開、直接丟進去, 然後在後車窗處停留了一瞬間。

“任務目標已處理,轉移物品。”

還在悠閒抽菸的黑衣男人一驚,下意識坐直,同時右手往腰側伸了一下。

日向合理用餘光瞥到了, 便繼續往前走, 悶頭走過這條街道,他再次拐入一條小巷,直接翻過小巷的牆、悄無聲息地落在另一邊。

然後重重地吐出一口氣。

剛剛那個任務目標太能反抗了,他用力過度,直到現在,手臂和腿還在疼著,有點鬱悶。

這種鬱悶,在和那個底層成員接頭之後達到了頂峰。

……既然都帶著槍,那直接派對方接觸任務目標,不行就啪啪來兩槍,讓任務目標流點血。

再來點承諾,任務目標不就乖乖地上交錄音了嗎?

還要他一路攀牆趕路,過來處理。

再次走到一個空曠地帶後,日向合理把黑色棒球外套的拉鍊拉開,露出裡面的白色衣物,然後進便利店買了一瓶冰水。

這家便利店沒有監控,他停了片刻,給琴酒發了一條訊息,表示任務已完成。

出來後,他拐了一個彎,便走到了米花公園,在最外圍的休息椅上坐下。

現在是十一點四十五。

日向合理開始慢吞吞地喝水,把這瓶水喝到中段,然後搖晃了幾下,就握在手裡,開始發呆。

幾分鐘之後,有很低的腳步聲響起,他等了等,便感覺到臉頰猛地一涼。

“鏘鏘!”萩原研二從椅子後面冒出來,手裡拿了一瓶沒開的水,“原來你躲在這裡啊,我說怎麼找不到你了。”

對方看了眼他手中的那半瓶水,揚了揚眉毛,無奈道:“我猜你在這躲很久了。”

公園裡面有一個小型便利店,裡面只賣一些常見品、比如冰水之類的,萩原研二的水就是從那裡買的,再一路找過來、水就是常溫的。

“謝謝。”日向合理接過那瓶水,擰開喝了一口,“我都說了,我不會打棒球。”

他只會一種使用棒球棍的方法,那就是直接揮舞人形物體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