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合理的眼神不是。

對方的眼神很平靜、甚至帶著一種日常感,就像是肚子餓了、會想去吃飯,口渴了、就要去喝水,是那種自然而然地決定‘我要鯊了這個人’。

甚至不需要理由。

哪怕是可愛的女子高中生,在路上遇到一隻可愛的討食貓咪,都會遲疑一下‘要不要投餵它呢?’。

日向合理甚至連這種遲疑都沒有。

所以,松田陣平才會格外關注這個未成年,連對萩原研二、都是開玩笑地說‘這個孩子很像景哦,所以需要格外關注一下嘛’,而沒有說真正的原因。

不過,和那個眼神一樣讓松田陣平意外的是,對方醒來之後,居然還蠻正常的。

……雖然親近相處的時候,能夠發現這個傢伙對很多事情都有些生疏,但居然真的是正常人的範疇。

那個酒駕的中年男人、是不是日向合理收拾的,松田陣平不確定,只有直覺在叫囂這兩者之間絕對有關係。

但是那個被押送的炸/彈/犯,絕對不是日向合理乾的。

那個時間點,對方正在被處理傷勢,除非能憑空瞬移、再變出武器,否則絕對趕不過來。

炸/彈/犯的人際關係也沒有徹底排查出來,不確定對方被狙擊,是不是和日向合理有關係。

不管是不是,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都不能用對待罪犯的態度對待對方,那樣不過是把對方更推向黑暗而已。

“你睜開眼睛看我的時候,看的是我的弱點,我的直覺告訴我、你要攻擊我。”松田陣平解釋道,又加了一點自己對那種眼神的感覺。

日向合理:“……”

人類在不怎麼清醒的狀態下,是不能絕對自制的。

他當時只有模模糊糊的意識,會去看松田陣平的脖子,簡直再正常不過了。

就從對當時僅有的印象看,松田陣平幾乎趴下來、和他緊緊貼在一起了,這個距離,他沒直接崩了對方,都是因為手裡沒槍、只能退而求其次扭脖子了。

幸好只是看看,沒真扭,真上手……

笑死,現在這具身體,根本不用想‘伸手把人形生物的頭扭下來’這種操作了。

過於無法反駁,日向合理短暫思索了片刻,很快組織好語言,強行理直氣壯起來,“松田警官當時戴著墨鏡對吧?”

“在當時那種環境下,還戴著墨鏡,根本什麼都看不清嘛。”

“我只有被強行掰開眼、看到你的墨鏡和捲毛的記憶,也根本不是很清醒。”

“遇到這樣的突發事故,松田警官應該很緊繃對吧?”他強行下定論,“所以會把我無神的眼睛、看成帶著殺氣的眼神,很正常嘛。”

“而且,我完全想象不出來‘平靜思考鯊人、就像思考吃什麼飯’一樣的眼神。”

從頭到尾,幾乎沒有一句話是真的,除了對松田陣平捲毛和墨鏡印象那段。

“啊,”松田陣平換了一下手的姿勢,乾巴巴道,“是嗎?原來如此。”

看,現在,捲毛警官就明擺著‘真的嗎?我不信,不過我可以假裝相信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