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懂,但大受震撼。

為什麼話題會突然轉到這裡啊?

對學生,除了‘催學習催大學催事業’、難道就沒有其他的話題了嗎?!

而且更不妙的是,日向合理努力感覺了一下松田陣平的態度,發現對方的態度居然很認真。

就是那種步入高三,於是大人找孩子嚴肅談話,一鍵三連地問過去、現在和將來的打算。

這個大人還是那種‘你想撫平傷口、轉學,我幫你,想了解某所大學、我也幫你,如果有感興趣的職業、我也可以去試著瞭解一下,我們一起努力,為了更好的未來而奮鬥’。

這種態度,一般象徵著像山一樣倒下來的學習地獄。

日向合理拒絕,他艱難道:“這個,不好意思,我其實沒什麼打算。”

他真的沒有任何有關學業的打算,甚至不打算繼續上下去了……黑衣組織那麼神通廣大,擺平這點也很容易吧?

要乖巧地繼續上下去,難道以後出任務的時候,別人都冷酷地一槍走人,他要先禮貌介紹自己的大學和未來的打算、和死者先談談心,再動手嗎?

太神經病了吧!

聽到這個回應,松田陣平明顯更專注了一點,對方試探性地道:“還沒有問過,你對我的印象如何?”

嗯?

日向合理莫名其妙地看了對方一眼,把‘捲毛警犬’的綽號嚥下去,老老實實道:“印象很好。”

對方就算在警方人員裡,也絕對是老好人的那種存在了……不是誰都可以對一個只有幾面之緣的孩子那麼關注的。

雖然日向合理懷疑,有很大程度上的關注,是他無意間做了什麼正常、但在正常人類眼裡很不正常的舉動,所以對方在對他那麼關注。

“那麼,有沒有興趣當警察呢?”松田陣平道,他加快了語速,“警察很帥的哦,可以逮捕犯人、也可以持槍,制服也很漂亮,而且和同事們相處、都是志同道合哦。”

日向合理:“……”

啊,這。

他委婉道:“不好意思,但是我的情況,恐怕當不了警官吧。”

這家庭環境,連第一步的稽核都過不去吧……

“為什麼會這樣感覺?”松田陣平反而回問,“你母親是被害者,你父親沒有記錄在案的違法行為。”

對方頓了頓,像是想起什麼了一樣,又補充道:“哪怕有心理創傷,也是可以的呦。”

日向合理的唯一關注點是,日向先生居然沒有記錄在案的違法行為。

這……對比那些經常豎著進來、橫著出去的屬下們,在對比一下日向先生乾乾淨淨的履歷。

他被增強了加入黑衣組織的信心,更加堅定了幾分‘絕對不和推理小說作品中的警方混’的決心。

松田陣平沒懂把這種反向決心,以為是自己的鼓勁起作用了,再次道:“不過、嘛,警方里也有很多奇怪的傢伙哦。”

“比如有些同事,想當警官,完全是想執行自己心裡的正義,可以光明正大地逮捕犯人、把所有傷害了其他人的罪犯都逮捕,給予他們應該有的懲罰。”

“當警官,其實是個不錯的職業,會受到很多人的信任和愛戴,也可以執行自己的正義。”松田陣平輕聲問道,“你感興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