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舉起手機,讓手機螢幕面對日向合理,把手機關機了。

“你看,我已經把手機關機了,身上也沒有攜帶錄音的裝置。”松田陣平輕鬆道,邊說邊伸開手臂,“你可以檢查一下。”

這是在幹什麼?

日向合理不懂,但大受震撼。

他遲疑了一會兒,才組織好語言,不是假裝、而是真的疑問,“松田警官,你……?”

“那位‘兇手先生’說,之所以會做這些事,是因為以前和你父親有過仇。”松田陣平道,在稱呼兇手的時候、模仿了日向合理的腔調。

對方放下手,“之所以會酒駕,也是因為看到新聞,發現事情鬧大了、於是惶恐地去借酒壯膽,被警方攔截的時候、更害怕了,甚至不需要過多詢問,就把事情全部交代的出來。”

日向合理默默點頭。

現在的場面有點怪異,他搞不懂松田陣平到底想說什麼、現在又在幹什麼。

不過他一向搞不懂很多正常人類的思路。

無論是為了保全自己、什麼都做得出來的人類,還是為了保護某種東西、自願奉獻的人類,又或者是會無理由幫助其他人的人類。

於是繼續安靜地等待下去。

松田陣平明顯停頓了一會兒,才組織好語言,輕輕地說:“你剛剛出去了兩個多小時,是去幹什麼了?”

其實是三個多小時,日向合理默默在心裡糾正了一下。

去見了老大,還和老大交流了一下以後的工作,並且在雙方都很滿意的情況下散會……等等,老大臨走的表情,好像有點不太滿意、想踹人。

不過沒關係,可以忽略,四捨五入、確實是皆大歡喜。

內涵完畢,日向合理默默地松田陣平對視了幾秒,才遲鈍地反應過來,對方剛剛的話、是在委婉的詢問一件事,而不是和之前一樣、是自顧自地說話。

結合前文,翻譯一下,捲毛警官想問的其實是……

松田陣平交叉雙手,“你有沒有去過新宿區。”

‘那個突然落網,讓大家皆大歡喜的兇手,是不是和你有關?’

日向合理:“……”

他認真地和捲毛警官對視,努力辨認對方墨鏡後的眼睛,然後絕望地發現,對方是認真的。

無論是那一頭嚴肅蓬鬆起來的捲毛、漆黑的墨鏡,還是抿成一條直線的嘴巴,又或者是皺起來的眉頭,都在訴說著一件事:我很認真。

但是,為什麼啊!

他下午哪裡都沒去啊,只是去見了一趟上司,交流了一下職場規劃。

是的,捉到兇手這件事,他是和銀髮上司交流過。

可真的不是他乾的啊,他頂多是間接引導一下,為什麼捲毛警官現在的態度,完全是‘下午消失的那段時間、你去找那個兇手了吧,然後收拾了對方,讓對方落網’。

……憑什麼啊!

有本事不要戴有色墨鏡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