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良淵像是品到了什麼百年難遇的佳釀般,緩緩點頭:「「律動」,對,戰場的律動,多棒的詞。哈哈,小子,你有當將軍的資質。房諾魯的眼光還真不錯。」

見習生笑了下:「那我說對了嗎?」

傭兵頭子的頭搖了搖:

「對,也不完全對。最近我研究了這麼多戰史,發覺歷史就是一個圈。原始人用丟石頭拉開爭鬥的序幕,但真正的一決勝負還是要靠石斧木矛的貼身肉搏;」

「哈哈,原始的爭鬥方式和我們今天何其相似?先丟一些不痛不癢的武器試探,消耗,壓制;然後找準機會貼身上去,用狗斗的方法殲滅對方。」

「和遠古比起來,無非就是作戰半徑大了許多,用的「石頭」和「木棒」威力也大了不少而已。」

那見習生舉手:「您這說的,怎麼感覺有些喪氣?」

傭兵頭子叉腰:「不用喪氣。後來的人類不也弄出了不少新花樣?我說的決勝千里之外就是如此。」

「計謀、科技。從海陸空的協同壓進,配合小股部隊的侵入和斬首;到各種導彈的「千里之外」,整個星球都再無一片可以安然穩坐的後方!」

隨即,戎良淵看向那見習生,也是在看左吳所在的方向:

「我說了,我認為歷史是一個圈。昔日的銀河沒有一個政權有不借助超空間航道,便跨星系投送力量的能力。」

「這是不是說明,我們便處於相對於地球的,「海陸空協同壓進,配合小股部隊的侵入與斬首」這個階段?」

說著,傭兵頭子已經完全看向了左吳的方向。

左吳只能做出一副不置可否的樣子,抱起雙手,倚在門框上,不發一言。

論打架,依靠卷顧,他可以挺起胸膛說一句自己獨步於如今的天下。但論帶著別人打架,自己就是純純的門外漢。

但當皇帝有一個好處,就是就算自己不懂,也不會有人不長眼的來考校。

所以,就算直覺告訴左吳,說戎良淵理解的地球歷史有那麼一絲絲的問題,他還是一言不發,只示意戎良淵接著繼續。

接到示意,戎良淵轉瞬收回了投向左吳的所有目光,只是看著那位見習生,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其實,我一直在對舊帝聯感到可惜,因為就差一點,屬於它的時代就要來了。什麼和燎原的交戰處於下風,最後的戰績是被燎原搶走了幾顆畜牧行星之類的事,全該被掃進垃圾堆!」

見習生迷茫,他今天一直有些迷茫:「你是說,舊帝聯更擅長小股部隊的滲透作戰之類?」

「沒錯,咱們和古畫晴空都熟,它配備的那把空間刀,咱們也都見識過,」

戎良淵如此說,大家的心裡也齊齊浮現一抹場景——

是艾山山某日喝醉了酒,跳上古畫晴空進入太空,操縱機甲用那把空間刀耍出了絕倫的刀花,然後在劃開的空間裂縫中接連跳躍,在虛空和現實間時隱時現,何等的風華絕代。

當然,事後左吳緊急成立了交通監管部門,嚴查酒後駕駛行為,皇親國戚也絕不姑息,所針對的物件不言而喻。

艾山山也反省了許久,對左吳很是一段時間的俯首帖耳,白天夜晚都是如此。

無論如何。

那一天海妖的光彩被新帝聯的無數人銘記,大家銘記的點也各不相同。有對那抹身影的崇拜與憧憬,也有對古畫晴空的

空間刀的印象深刻。

古畫晴空是怎麼來的?

是從白艾斯這位背叛了舊帝聯機馭團的求道者手上得來。

機馭團雖是舊帝聯的頂尖兵團,可出身於求道者文明,帶藝投軍的白艾斯也不是機馭團根正苗紅的嫡系。

——艾山山這樣自幼在團屬訓練營長大的娃娃,才是機馭團所信任的兵源。可惜這麼長時間的訓練也沒磨滅掉海妖渴望新環境的天性,才讓左吳和艾山山碰上,讓她再也逃不走。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