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九章安排 (上章的結尾有修改,主要是恢復了落下的段落,抱歉)(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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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吳卻發現眼前人馬娘剛軟化一點的神情,又變得冰冷而堅硬了不少。甚至她才重新向自己伸出的手,又緩緩而默默的放了回去。
“你……你真的很討厭姬壓,”左吳納悶:“怪了,上次我和你提起他時,你表現出的明明是懷念居多的。”
姬稚冷冷:“不對。他如果死了,以後只能活在我的回憶中,那我當然願意只把他和我作為堂兄妹,和其他親族一起在人馬牧場長大的美好留在腦袋裡。畢竟斯人已逝,恩恩怨怨也當然應該算是了斷。”
“但現在我知道他還活著,就只說明他以前做的那些破事根本沒完!他作為帝聯執法者,成了燎原安插的間諜就是不該,和昔日的帝聯有多腐朽和多該死無關,也和他選擇這條路能拿到多少好處無關!”
人馬娘咬牙,其神情中的厭惡開始愈發的濃郁:
“尤其現在,哈,陛下您還說他帶來了有關鏡弗文明的情報,豈不是說明現在他這個間諜做得越來越爐火純青了?以前他算是燎原和舊帝聯的雙面間諜,現在扯上燎原呢,三面,四面?”
“還是說他已經習慣了背叛和輾轉,連他自己都分不清其真面目究竟是怎麼樣的了?”
“哈哈,人類有兩隻腳,腳踏兩隻船般為兩個政權服務就已經為人不齒了。我們駰族運氣好些,腳有四隻,卻也支不住他這樣禍禍!”
左吳聽著,狠狠點頭。
當前的社會在發展,俗語也與千年前有了深刻變化。現在多數生靈都不覺得有複數的伴侶是什麼問題,所以“腳踏兩條船”這個詞更多的也和對政權的忠誠掛上了鉤。
左吳作為皇帝,是“忠”這個詞最直接的受益人,屁股自然而然和姬稚的想法站在了一起。
姬稚說完,似乎是淤積於心的舊怨氣終於發洩了不少,可還有新的在不斷生出:
“更別說他那些‘小節’了。他原本是人馬牧場的優等生,什麼思想品德的課程都是滿分。可等他真的開始帶隊執法者時,就毫無反抗的開始貪汙受賄,墮落沉淪。”
“好像他以前的努力,他那些作答漂亮得很的試卷,他字裡行間的志向,都只是為了討好閱卷老師,取得個漂亮的分數,然後博個好地位,把自己賣個好價錢。”
“好像他在學堂做的一切崇高的宣言,都是在迎接他早就無比期待的墮落瞬間!哈,哈哈哈,”姬稚搖頭,尾巴在焦躁的拍地:
“或許他從一開始就當個……痞氣的學生,更目無師長,囂張跋扈些,我還不會這麼討厭他。”
姬稚這麼說。
左吳緩緩點頭,忽然想起以前姬稚在執法者團隊中獲得的評價——她太認真,讓她的同時間的人緣一直不是很好。
事實上姬稚從來沒對她的同事做過什麼,出任務時會竭力配合大家,甚至不止一次救下了陷入危機的同伴。工作時也願意做最簡潔有效的溝通。
只是在下班後,姬稚便會斬釘截鐵拒絕和同事們的所有交流,不給她打心眼裡討厭的同事任何一點套近乎的機會,拒絕了所有餐宴邀請,誰的面子都不給。
又寧可在安靜的小酒館裡過一宿,姬稚也不願意加入其餘駰族組織的任何活動,也遮蔽掉了所有親戚的“朋友圈”,就只是這樣而已。
她便被安上了不近人情,令人厭惡和害怕之類的頭銜,被所有人馬所疏遠。
左吳是知道這一切的,也意識到自己犯了個混蛋至極的錯誤。他正色,驅散腦袋裡所有的不正經,朝姬稚深深點頭:“對不起,姬稚,我得向你道歉。”
姬稚一下子有些慌張:“咦?不用,您是我的陛下,您對我做什麼都該是對的……”
“如果我說我原本打算把姬壓邀請過來,做我們婚禮的嘉賓呢?”左吳說,頭壓得越來越低,幾乎成了傳聞中的“土下座”。
人馬孃的臉色一僵,卻在下一秒明白了左吳為什麼要向自己道歉,其神情的僵住只持續了一瞬,在動起時,終於變成了全然的柔和:“這就有待商榷了。”
左吳搖頭:“不用商榷,這就是我做的錯事,我原本甚至打算讓姬壓坐到前排來。”
“因為我本來覺得他和你估計是現在世間最後兩個駰族了,作為最後的親人,還互相厭惡,有多可悲?所以用婚禮作為契機來修復你倆的關係,何其美哉。”
“只是現在想想……對不起,我是在替你大度了。”
勸人大度,天打雷劈。替人做主原諒別人,則更是如此。左吳有些慶幸在當下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否則如果真的等到婚禮,姬稚看到姬壓居然笑吟吟坐在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