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骨伶搖頭,像撫摸可可愛愛的寵物一樣撫摸著牌上的“偵探”二字:

“這是一種儀式感,提醒小伶應該轉換身份啦。艾小姐,最頂尖的心理諮詢師都無法解開一個種族天性般的心結,但一個偵探如果幫您找到了真相,事情就會迎刃而解。”

“第一嘛,就是找到陛下所聯絡的物件究竟是誰;第二,就是截獲陛下的書信,然後分析一下它究竟是不是感情濃烈的情書,之後把結果告訴艾小姐您。恕小伶冒犯,小伶覺得這才是現在最適合您的服務。”

艾山山想了想,頹然:“……好像是的。我,我就是心有些亂。哈,我連我究竟想要什麼都不知道了。”

良骨伶點頭,看來艾山山是根本不知道那些“情書”的具體內容,想了想,又說:

“其實,艾小姐,小伶不大相信陛下寫書信,會用傳統的紙筆來寫。因為據我們觀察,至少陛下登基以來,他從來沒有捏過真正的筆。”

“所以,陛下想要往外寄信,肯定是透過電子郵件之類的;而您是咱們實質的皇后,在咱們新帝聯的內網中許可權應該僅次於陛下。由您親自去查的話,效率應該比小伶一家要高上太多了那你應該。”

“您應該不需要咱們這些蹩腳的偵探的。”

有些時候必須擺明自己的能力極限,否則即便真的強行接下工作卻遲遲沒有完成,便大機率會引來老闆的不滿。尤其是以自己的能力,能輕易自己完成這委託內容的時候。

卻沒想到。

艾山山只是回以了一聲冷笑,半是對左吳,半是對她自己:“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左吳……如果左吳真的和我不認識的人有一腿,那他肯定會留下蛛絲馬跡。”

良骨伶歪頭:“這不是正好方便您自己去查?”

而艾山山臉上一紅,飛速搖頭,搖出殘影,接著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但我自己去查,那肯定也會留下蛛絲馬跡的。如果我在咱們系統中日誌沒刪乾淨,碰巧被鈍子或者小灰髮現,那我會被笑死的!”

這倆的本質都是ai,鈍子沒事就在新帝聯的內網裡泡著,對一切資訊頤指氣使,好像這才能展現她是新帝聯副皇帝的威嚴,在鈍子這裡暴露的機率是百分之三十。

而小灰……小灰的算力不知比鈍子強了多少倍,網路中的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開她的眼睛。在她這暴露的機會就無限接近百分之百了。

良骨伶恍然,又打了她小桌的抽屜,從裡面拿出來一打飯票:“但這裡不一樣,咱們是用飯票交易,而飯票嘛,相當於現金,天然就有隱秘性。”

艾山山點頭,又有些愧疚:“……如果這些我順手就能拿出幾十幾百張的飯票能滿足你的話。”

“沒影響噠!管印鈔廠的領導難道就不需要讓工資進賬了嗎?”聞言,良骨伶卻頗為大氣的揮揮手:“當然,倘若您真的將這活委託給小伶,那最寶貴的還是我們一家子收穫的您的友誼!就是……”

艾山山挑眉:“就是什麼?”

良骨伶臉色一苦:“調查陛下畢竟是一種僭越,我看過好多類似的例子,會不會之後您和陛下冰釋前嫌,然後調查陛下和引得您倆不和的鍋,就會甩給小伶一個人背?”

“不會,當然不會,有我呢,”艾山山搖頭,忽然饒有興致的盯著良骨伶看了看:“哈,真希望左吳寫情書的物件是你,這樣我就能把你裹得香噴噴的帶走,反正我晚上也總是會餓。”

“呀呀,免啦免啦,”良骨伶搖頭:“小伶壯志未酬,何以家為?有您不會讓小伶背鍋的話就夠啦。”

艾山山沒有繼續深究,點頭:“嗯,麻煩了。得到結果需要多長時間?”

“簡單簡單,”良骨伶從桌上站起,又給艾山山添了杯熱茶:“小伶去去就來。”

說完。

骨人律師離開了房間,在門縫闔上時,還用白嫩嫩的手向艾山山揮了揮。

艾山山捧著杯子,這時候才意識到房間中那首舒緩的音樂還在播放。久違的獨處,她內心還是亂做一團。前一秒還在對私自調查左吳愧疚不已,下一刻就心中發狠,恨不得拿著切實的證據,把左吳切個千刀萬剮。

證據……

這海妖的思緒一下子飄遠,她開始回憶自己晚上偶爾夢醒時,瞥見身邊的左吳偷偷寫信時,他那般的陶醉模樣。咬牙切齒中,艾山山又在好奇枕邊人看了這麼多的,會不會也有一副不錯的文筆,寫出的情書會有怎樣的遣詞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