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又沒去過帝聯,朕怎麼知道?」皇帝搖頭,眼神意味深長:「你還想回帝聯的世界線?哈,那裡不其實和你沒有一絲關係嗎?」

左吳豎起拇指點了點自己的胸口:「誰說沒關係,我身體裡不全是從帝聯的世界線吸來的氣運嗎?」

說完。

左吳發現皇帝的又看了自己一眼,像是饕餮看見了絕味的食物般,貪心又熱烈。

皇帝似乎不打算將這抹貪心收回去了,搖了搖頭:「你說你身體裡全是從帝聯的世界線吸來的氣運?難說。」

左吳的心臟猛地跳了一下。

皇帝擺手:「左吳閣下,你應該為你是眷顧者而感到自豪,我也一樣。縱然眷顧者可以量產,但能忍受手術的痛苦,最終改造成功的機率依然不高。」

「而一個眷顧者,體內能容納的氣運總量幾乎是無限的。所以為了效率,眷顧者出去一次不得多跑幾個世界線,多吸收一些氣運才回來?」

好吧,自己可能是毀掉小灰的光明星海的兇手的可能性仍然沒有洗掉。左吳想了想,帶了一絲期翼:「那麼,該怎麼知道我以前去過哪幾個世界線出任務呢?」

「負責給你評分,和分配你所屬度假地球的無智灰蠱知道。它是仁聯佈設在這裡的管理者,類似的資訊是全部儲存在它的資料庫裡。」皇帝說。

左吳點頭,一時無言。

而皇帝又看向左吳,饒有興致:「怪了,咱們的話題怎麼被繞到這裡了,你以前去過哪個世界線明明是完全不重要的事,反正氣運已經吸過來了,不是嗎?」

左吳也轉過頭,與皇帝對視,又看見了他眼中毫不掩飾的貪婪,咧嘴:「你好像很喜歡掌控話題,皇帝閣下,那你覺得咱們現在應該在討論什麼,才更符合你的預期?」

皇帝指了指自己:「跟你科普了這麼多,起因不是你想知道仁聯為什麼會採取模仿神靈,宛如自殺的飛昇方式嗎?」

左吳搖頭:

「我已經基本猜到了——仁聯出不去銀河,是因為遊戲的限制;遊戲之所以會和這世界掛上鉤,就是圓環的手筆;而想要突破這層限制,唯一的可能就是站在和圓環平等的立場上,換言之,就是成為如同圓環和織縷一樣的神靈。」

說完,他呼氣,決定直面皇帝對自己的貪婪:「只是我不理解,明明我們這樣,對仁聯來說是外來人類的人是可以去到不同世界線,以此離開這片銀河的,為什麼他們不把走出銀河的任務交給我們這樣的人?」

皇帝輕笑一聲:「不是自己參與的豐功偉績,毫無意義。」

左吳更加疑惑:「都是人類,分什麼彼此?」

皇帝卻直直搖頭:「我之前說過,仁聯差點被騰籠換鳥了。為什麼是「差點」,這之間又發生了多麼慘烈的鬥爭,你我應該都是親歷者,你就真的不剩一點記憶了?」

左吳搜尋了一下空空如也的鬧到,有些頹然:「確實不剩。」

皇帝饒有興致:「哈,你這樣還真勾起了朕的好奇心,朕也想去找那無智灰蠱,看看你之前到底經歷過什麼了。」

左吳眼睛亮起:「你願意幫忙?」

「不願意,無智灰蠱畢竟是仁聯立在這裡的管理者,只要它在一天,就說明仁聯的影響力還在,在這種時候親身與它接觸殊為不智。」皇帝理所當然的說。

左吳卻忽然想起了一個問題,下意識又翻閱了一下鈍子從月亮那邊發來的郵件,看著郵件附帶的照片中,那皇帝坐在黃金王座上狀若酣睡的本體,有一個疑惑浮現。

皇帝特意吸收與釋放了自己的意識,換了個身體,究竟是什麼目的?

總不至於是為了讓好不容易收集來的氣運自然而然逸散而出,保障月亮上那血汗工廠的生產生活的順利吧?

結合他剛才頗為忌憚無智灰蠱的表現,這皇帝把身體藏在月亮深深的地表下,不就是想躲避仁聯的監視嗎?

為什麼要躲避仁聯監視,真是他不想追隨仁聯進行危險的飛昇,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個原因?

一些看過的官場在左吳腦海中閃過,讓他下意識問道:「皇帝,你究竟從仁聯手上,截留了多少本該上交給仁聯的氣運?」

皇帝沉默,即便月光的蒼白也掩蓋不住他臉上因興奮而浮現的紅。

彷彿截留本該上交仁聯的氣運是他最為引以為榮也最為冒險的傑作般。

左吳後退一步,忽然明白皇帝為什麼要露出這麼貪婪的神情了。自己身體內的氣運按慣例,也是該上交仁聯的,自己也不該是皇帝所想截留的意外。

皇帝沒動。

左吳還在後退:「有意思。對了,你說過此前也有其他從異世歸來的眷顧者來這C減地球度假,他們體內的氣運也被你拿走了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