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還是人皮造物判斷繼續笑下去可能損傷自己的面板後選擇了認輸。

它摸著自己的臉,好像在更加的心疼:“如何,小姐,您是不是還好奇我說的,皇帝所許諾給我們的未來的世界?”

鈍子點頭,也慢慢把假笑放下:“是,雖然在見識了我們的分歧後,我對你們被許諾的世界也不太抱什麼期望了。”

“不,你一定會感興趣的,因為我們所被許諾的就是這片銀河。在陛下駕鶴西去後,我們就將是這片銀河的主人了……貨真價實的主人,我們將是這裡的統治者。”

人皮造物說,聲音中滿帶期翼:

“我們將成為名副其實的統治者。在以前的帝聯,我們是被官僚集團所忌憚和壓制的軍團;若是其他皇帝,我們也永永遠遠是皇帝一家手中的工具和奴僕,永遠不會有翻身做主的那天!”

“換個其他的皇帝,會有這麼大方嗎?”

鈍子只覺得莫名其妙:“瞎扯,這片銀河的主人明明是仁聯。”

“仁聯人……很快不是了。我和你說過嗎?他們的目標是飛昇,集體飛昇;不像我們舊帝聯理論上提出過的三種飛昇方式——基因飛昇,機械飛昇,靈能飛昇,不是。”

“他們的道路,是去追逐和接近像織縷和器具這樣的神靈,成為無數世界線中的唯一,他們追求的境界太高了,高到不再能回頭觸碰這片俗世,這片銀河……已經是被他們放棄的土地了。”

飛昇就是改變自己身體的模式,基因飛昇是改造自己的基因保留肉體,機械飛昇就是把自己改造成造物,靈能飛昇就是將自己變成靈能生物。

只是靈能生物其實更偏向左吳他們在死寂星球所見過的那些電能人。而織縷,器具,食煞,還有終末之圓環他們當然不是什麼靈能生物,而是在無數世界線中都保持自身唯一的神靈。

人皮造物如此說,它談論仁聯時情不自禁聲音壓低。

鈍子下意識反駁:“這你也信?真的相信仁聯人能容忍你們胡作非為了,就給我大聲一點說話啊,別怕他們會聽見。”

人皮造物攤手:

“話不能這麼說,強如織縷和器具,影響銀河的手法不也只是和一些種族簽訂契約,而她們本人也無法親自下場嗎?而即便她們不能親自下場,我們不也是會情不自禁對他們保持敬畏嗎?”

鈍子愣了下,灰衣人的話又一次縈繞自己的耳邊。按人皮造物所說,仁聯的情況不是和左吳的“冒險”如出一轍?所在的境界和放眼的目標太高遠,卻再也難以觸碰最基本的俗世了。

就像左吳無法深入瞭解這片修仙世界,在這顆星球親自走一走;仁聯也是,他們選擇追逐神祇的道路後,就一個接一個失蹤,甚至管理這片身為他們銀河中樞的地球博物館,只能靠無智的灰蠱。

原來是這樣。

鈍子想著,眼睛也是下意識抬高,想在天上找找那些在得太高,已經無法接觸俗世的仁聯人,卻理所當然什麼也看不見,又問:

“怪了,把仁聯熬走後,你們真能保證你們就是銀河的主人?這裡有這麼多地球,這麼多主題。你們認下的皇帝甚至在這些地球中只能排c減,他的許諾就真的有什麼效力?

“還有,你們就不怕這麼多地球中,又冒出什麼三下五除二能把你們解決掉的怪胎?”

人皮造物卻緩緩搖頭:“這就是皇帝高瞻遠矚的地方了。評級太高的地球太惹眼,評級低的又沒有發展的資源,這種中間一些的才最好。”

“何況,我們確信我們就是當下銀河中,除了仁聯和皇帝以外最厲害的一支。若是現在的我們和初丹天使碰上,那勝利的肯定是我們,我們能把他們一個個頂著好看的臉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鈍子想起了灰衣人被撕成兩半時的絕望,心裡對這說法已經信了七八成,但還是嘴硬的質疑:“哦?憑什麼這麼自信?你們難道自認為可以比得上什麼天災?”

“……確實可以,”

人皮造物的話語中敬畏的感情愈發濃厚:

“仁聯人在統一他們的銀河,拆掉了幾乎所有天體的過程中,也遭遇了無數可怖的敵人。其中就有那些封閉自己多年的墮落國度,和那些一直沉睡,但只要覺醒,就能肆虐整個銀河的天災。”

“其中有個敵人尤為可怖,甚至差點把彼時的仁聯打得亡國滅種。雖然最後勝利的還是仁聯,但那敵人也成了仁聯揮之不去的噩夢。”

鈍子眼睛亮了亮:“少賣關子,是什麼敵人?”

“叫肅正協議,是一個由遠古文明所開發出極為可怖的機械大軍,是那文明瞭清洗掉銀河所有生靈而創造出的可怖兵器,”

人皮造物說:“仁聯戰勝它們後,也毀掉了肅正協議的生產中樞,卻保留下了一點不完整的圖紙。最終,那些圖紙又落入了我們皇帝的手裡,成了我們進行機械飛昇時,開發不朽身軀的藍圖。”

“我們雖然比不上彼時的肅正協議……不,是比不上它們的萬分之一,可或多或少還是整合了一點它的影子。所以小姐,我在這誠邀你更換掉你落後的身體,加入我們的飛昇,成為昔日天災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