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四章(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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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桑德崖也就罷了,而戎良淵這個傭兵頭子只是稍微展現了一下「赤子之心」,被戰棋遊戲的有趣稍微衝昏了頭腦,清醒過來後,他當然知道窩金熱是給他爭取到了多麼寶貴的機會。
黛拉還站在前面,一下一下踮起腳尖,對他們針對戰棋的遊玩感想翹首以待。
戎良淵瞥見,只覺得心臟都要跳出胸腔,一遍一遍撫著自己的胸膛,低聲:「我……我該怎麼說?」
牛頭人很是鄙夷,站直,敲了一下自己的胸徽:「你還看不起我們正規軍呢,我們至少能在長官面前做到不卑不亢,哪像你?都要卑躬屈膝到臉貼著肚子啦。」
傭兵頭子咂舌,朝桑德崖低吼:
「我再怎麼卑躬屈膝也是我個人行為,和我的夥計們無關!而你們所謂正規軍是一整個團體的存在都是為了上位者服務,你能不卑不亢只是因為你等級不夠輪不到你卑躬屈膝而已!」
桑德崖挑眉,擼起袖子便想和戎良淵針對這個問題深入理論一番。
還是窩金熱攔在他倆正中,趕緊勸導:「你們兩個消停一下,戰棋裡鬥了這麼久還不夠嗎?不夠也行,你們之後再繼續,現在咱們是需要想辦法努力留在黛拉公主身邊才行!」
牛頭人嘟囔一陣,又深深看了眼黛拉,頹然低頭:「……抱歉,我沒法和公主說話,更沒辦法留在她身邊。」
窩金熱抬起雙手,一把捧住牛頭人的臉:「你什麼意思,想清楚了!」
桑德崖的眼睛垂下:「……軍團之前和公主有過不愉快,羿裔斯將軍為了保證皇帝的血脈純淨,曾經向公主動過手;公主好像不知道我是軍團一員,但我不能假裝自己不知道這件事。」
戎良淵冷笑,憑他在之前漫長的遊戲中對牛頭人的瞭解而出言嘲諷:「就這樣而已?我記得你是厭惡所有混血生靈的吧?你是不是從來對黛拉是我們的公主感到膈應?哈,心口不一。」
桑德崖搖頭,指了指被他自己截斷的牛角和刮的乾乾淨淨的面板:「我連對我自己身上有迥異於人類的特徵都感到無比的膈應。」
傭兵頭子噎了一下,狠狠搖了下頭,看向窩金熱:「行,讓他走,我們倆去可以嗎?」
窩金熱眯眼,聲音壓得極低:「說什麼蠢話,黛拉公主要的是玩了遊戲的你們兩個!」
另一邊。
黛拉兩手叉腰,另外兩隻手則在嘴邊圍城了一個小喇叭:「喂~三位商量好了嗎?爸爸那邊在催我了,咱們得開始去做登陸地球的準備啦!」
戎良淵愣了愣,想要直接走到黛拉身邊,可腳好像被釘在了地上;回頭,眼神在窩金熱和桑德崖面前不斷遊移。
最終。
鋼鐵般的傭兵頭子幾乎要把牙齒咬碎,卻只能向牛頭人低下了頭,低聲下氣,發出的氣音中居然瀰漫著一點委屈:「拜託了,桑德崖,幫我這一次。」….
牛頭人張了下嘴。
窩金熱同樣低頭:「也幫幫我,你不是覺得我是你的戰友嗎?」
桑德崖深深望了一眼黛拉,腦海中又閃過最後一次見到將軍的場景,沉默片刻,終於點了下頭。
一邊的黛拉卻頗感奇怪,居然有些緊張:「你們怎麼磨磨蹭蹭的,我的要求很無理嗎?真是怪人……啊!難道我部族發明的遊戲只有怪人才喜歡?!」
黛拉覺得腦袋有些亂,她身為女王,將這個發現透過遞質傳送給所有身處逃亡者號的部族後,得到了一陣哀鴻遍野的緊張。
戎良淵趕緊託著桑德崖上前奮力解釋;跟隨蟲孃的步伐,一等艙邊緣和星艦中樞間豎著的那看不見的高牆居然被輕易跨越。
蟲娘聽著
傭兵頭子有些前言不搭後語的遊戲感想,頗為愉快的輕輕哼起歌——歌聲是透過構成她臉龐的甲殼還有背部的翅膀一同摩擦而來,她的身體本來就是一個精妙的樂器。
歌聲之下。
窩金熱還有戎良淵恍然覺得,或許這高牆壓根就不曾存在,一切都是像自己這樣的人作繭自縛。
牛頭人卻不這麼想。
黛拉的天真爛漫燙著他的眼睛,燙著他的心;已經根植在心有關人類至上的教育,陛下的後代不能有混血的認知,還有軍團曾對蟲娘做過的事一起衝突,這煎熬簡直要把他煎到兩面金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