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

窩金熱緩緩點下了他頭:“我接受您的一切要求,陛下,我會盡我所能助您去我的家鄉拜訪地球,如果你想,我也會盡我所能助您得到地球,我家鄉的利益同我再無糾葛;”

“以及等到事成,我沒什麼用之後,也願意成為研究女王的研究員之一,我雖然基礎薄弱,但我能保證對女王可以有不輸於任何人的狂熱!”

此時。

一直在旁邊保持沉默的鈍子好像想特地表現一下,開始久違的開啟工作軟體,自動錄入著窩金熱的身份資訊:

“噢,新帝聯的新員工,歡迎歡迎呀,你現在的身份資訊是‘囚犯’,我該把它改成什麼呢?……還是先談談待遇吧,你對未來有什麼展望和要求?”

“戴罪之人,哪有什麼要求?只要讓我離我的夢想近一些——就是原蟲女王更近一些就好……等等,”

窩金熱忽然抬頭,眼裡所發出的光是從剛剛開始的最亮:“我是能說說自己的展望的,對嗎?”

“沒錯。”鈍子點頭。

“陛下之前說,原蟲女王現在是您女兒的身體之一,對嗎?”

左吳的眉頭皺起:“沒錯。”

而窩金熱此時在其畢生夢想的支撐下說出了自己最響亮的話音:“那,請問您的女兒,新帝聯的公主,有沒有招募駙馬的意願?”

話音未落。

左吳的手已經捏上了監獄的格柵,所吸收的各類可怖能量在不自覺中洩露,讓被充當監獄的整個壓縮空間都在發生駭然的震顫:“……想都別想。”

窩金熱愣愣,馬上低頭:“抱歉,是我狂悖了。”

左吳狠狠吸氣,努力平復情緒,卻想起為什麼窩金熱會被關到這裡——不還是因為他即便撞了南牆也不回頭的臭脾氣嗎。

不繼續作死他就不是他了。

果然。

窩金熱又把頭緩緩抬起:

“真的不考慮一下嗎?陛下作為人父,有朝一日註定會看著女兒出嫁的;而我聽說任何蟲族的女王都會有複數的伴侶,有的甚至可以接受自己麾下所有雄性部族的基因,畢竟所有雄性對女王來說只是繁衍部族的工具,這麼一想,我只是想當駙馬之一,或許已經是相當卑微的暢想……”

左吳緩緩轉向鈍子:“在星海聯盟安排死刑會不會有些複雜?我想來個盛大的行刑場面。”

鈍子堅定搖頭:“不會,而且行刑場面要多大都行,我願意貢獻自己所有的私房錢。”

窩金熱只能馬上跪下,五體投地,用上了他畢生所學的諂媚語言,竭力訴說自己只是因為飢餓產生了幻覺,才會說出這樣的語言。

左吳聽著,緩緩將手從監獄的格柵上移開,那裡已經被自己捏為齏粉,最終還是深深吸了幾口氣,忍住了把窩金熱直接拍死的衝動,卻沒有取消死刑的預約。

鈍子也是。

她默默把注意力移回工作軟體上,看著窩金熱身份上“囚犯”的字樣,自己預定是要給他一個新身份的。

想了想。

鈍子只是把其上的“囚犯”字樣給改成了“偽軍”。

……

或許用“偽軍”來形容當下的窩金熱很是合適,因為他的宣誓條目之一,就是其家鄉的利益與他再無糾葛,和叛國已經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