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讓一個政權興盛如斯的純血人類還是滅亡了。

一如數萬光年之外,將軍身邊這般充斥著滅亡光景的戰場般;這還只是一個戰場,是帝聯自己最後的熟人所在的地方。

也因為同自己聯絡的需要,不惜成本動用了無數中繼衛星,途徑了一個又一個常開的超空間航道,才將通訊延遲壓縮到一個差強人意的範圍之內。

因為這片戰場這個軍團甚至這個雙星星系,對左吳來說最熟悉,他升起佔有慾才更容易。

若氣運可以度量,那其在將軍身邊應該最濃郁。

而其他並沒有和自己產生過交集的地方呢?

左吳將拳頭漸漸握緊,在這簡陋王座上的坐姿漸漸端正。

通訊的音訊中,將軍的氣息越發粗重,隱隱又有那種嗓子深處吹起血沫的聲音。

而桑德崖此刻終於調整好了心態,將眼角因為剛才通訊恢復時顯得喜悅的淚痕給擦乾,因心中重燃的希望所驅動,問出了左吳隱隱有些不想面對的問題:

“將軍,我們達成了這麼多的條件,我們讓陛下歸來了!這樣的我們……可以勝利了嗎?”

可以勝利了嗎?

這句話轉化為音訊檔案,大小不過幾千位元組。

只是數萬光年的距離無數中繼衛星的努力,讓它的傳播成本指數級飆升,再傳入將軍耳中時,用“一字千金”來形容都不過分。

卻顯得如此沒有志氣。

羿裔斯搖搖頭,扒拉了幾片地上潛水頭盔的殘骸,如同自己的至寶般握在手心裡面,勉力站起,向初丹天使蠻橫突入戰艦所造成的破口那裡走去。

一地狼藉,慘不忍睹。

只是這艘星艦的自我修復系統卻恰巧沒有損壞,一層如肥皂液滴般的薄膜在眼前碩大的破口上生成,阻止了空氣繼續逸散,卻沒有擋住羿裔斯投向太空的視線。

有些模糊,羿裔斯不得不把手中自己的眼球舉到太陽穴附近,這才是視界平日執行的正常高度,能讓他看到的景象清晰一些。

之前因視界故障,而看到的如油畫般的風景漸漸褪去瑰麗,被真實的色澤取代。

遠處如雲的戰艦殘骸中,正接二連三發生的奇蹟清晰的映入將軍的眼睛。

奇蹟是什麼?

如烏雲般的戰艦殘骸中,發現的倖存者比想象中多就是奇蹟;他們所受的傷比想象中小就是奇蹟,從各個近乎必死的境地中所生還就是奇蹟。

有人還能拿起武器,就是奇蹟。

初丹天使們從古老星門離開,進入超空間航道後選擇了不同的目的地,到達這羿裔斯所在,擁有兩個恆星的星系後,數量已經被稀釋了不少。

以及天使們並沒有駕駛造物,而是如同原始又充滿活力的生靈在太空中躍動,如此嬌小,靠尋常手段根本難以捕捉他們的身影。

一個個身高平均在兩米左右的天使個體,在太空這種需要天文單位才能方便度量的尺度下,他們恐怕比病毒相對於人體還要微小。

加之他們跨越這種距離的方式,是在享受摧毀自己身體帶來的極致痛苦時,讓他們高維世界的化身將身體重新捏好,用虛空相對於現實是一步千里的特性,將身軀投入太空中。

宛如瞬移一樣。

前一秒還遠在航道口,下一秒就貼在了戰艦表面,展開他們狂暴又歡愉的破壞。

這是一次又一次無法應付的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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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羿裔斯現在掌握了觀察到這些天使的訣竅——就是哪裡的星艦發生了爆炸的火光,他們就在哪裡,如是而已。

加之在破壞和肆虐時,天使們更傾向於細細品味受害者的掙扎,宛如鈍刀割肉般,並不會使用他們無以被匹敵的速度。

用視界才能勉強觀測到他們。

奇蹟在發生。

天使們起初恍然未覺,他們因追求歡愉而有頗高閾值,麻木的像破破爛爛的石頭般的神經沒有第一時間發現奇蹟在降臨,沒有發覺他們肆虐過的地方倖存者壓倒性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