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山山和鈍子先後發來準備完畢的訊息,鈍子還額外發了許多表情,表示她信心滿滿。

左吳心裡越來越沒底;光頭AI剛剛還因為一些發現而咋咋呼呼,讓自己也跟著緊張。

哪有一個科研人員的樣子?

傳回的實時影像中,鈍子開始工作,其身旁的黛拉小心翼翼地出門,撲回了金棉懷裡。

而為了在女兒面前保有面子,光頭AI的眼神一直無比堅毅,可手上的動作卻逐漸開始混亂。

黛拉還以為是鈍子手的數量不夠,跟不上自己親媽媽敏捷的思路來著。

左吳揉揉眉心,沒辦法說什麼;至少鈍子還有所思路,換他自己來更是抓瞎。

只是他心中篤定,日後逃亡者號上必須有擅長科研的同伴,否則自己在旅途中遇到什麼有趣的異常現象,卻無從解析,不是可惜得慌?

也不能直接把瑪瑞卡教授“賺上山來”,目前左吳能想到的還是那些在虛空中,抵擋因創神檄文即將引爆而掀起的高維風雨的科技獵人們。

他們間會不會有一兩個願意跟自己走的?還是讓他們再想想辦法,開發一下鈍子的腦瓜?

都不錯,但具體實施還是要等到把他們自虛空的風暴中救出來再說,而平息風暴的唯一方法目前看來就是把“炸彈”拆除,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左吳嘆氣,坐在不知什麼時候就會爆炸的火藥桶上的感覺可不好,但眼下確實沒什麼可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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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能陪陪良骨伶還有釋文爾一同靠在欄杆上,觀賞這顆眼前世界樹般的養殖場。

良骨伶和釋文爾離得很遠,左吳走到了他們正中。

律師黑色的眸子已經滿是被世界樹的星點佔據,默然輕嘆:“裁判長,我心裡可以總結出各個文明的一大堆法條,都能宣判你的行為並不合法。”

釋文爾點點頭,臉上的表情沒有浮動一絲:“可你已經相信了法無禁止。”

“也對。”良骨伶回答,對自己的話笑了下。

這又是法律的痛點,它是如此短視,縱然能審判所作所為已經超出了它框架的狂人,可並不代表它就是正確如斯。

甚至歷經時間的檢驗後,最終會證明法律與連帶的道德譴責才是錯的那一個。

在釋文爾的推動下。

海星人確實成了居住於此數光年範圍內數量最多的族群,罐頭越暢銷,對新口味更渴望的地方更是如此。

若將讓同胞遍佈銀河可以類比為開疆拓土,那裁判長之於海星族群的功績,已經不下於其文明中產生的任何帝王將相——

而帝王將相也有主人,就是他們體內的基因;基因更是隻想複製自己,播撒自己的自私者。

若基因有靈,說不定會一反它們的自私,對釋文爾給予無比慷慨的褒獎。

釋文爾不需要褒獎,狂人雖然渴望得到認同,但就算只有他一個人也算足夠。

沉默又降臨,研究的過程就是如此的枯燥與難熬。

人馬娘還在那邊飄動。

艾山山已經在古畫晴空中打起瞌睡,雙腳因為坐了太久有些發麻。

因不忍看著一個個本該鮮活的智慧生物被送入屠宰場,而咬牙出門的列維娜又走了回來。

精靈獨臂握著拳頭,鐵青著臉順著“世界樹”的檢修通道往深處走,想記下其中的一幕幕,這是屬於她自己倔強的戰鬥。

良骨伶的下巴搭在欄杆上,腦海中想通的事情越來越多:“裁判長,你在聯盟接納骨人,也是看中了我們被養殖的潛力?”

釋文爾還是默默點頭:“我所認為的文明與生物的同時滅絕並非空談,而既然我同胞這樣,以罐頭為形式的推廣行得通,我當然想將這份成功複製一份。”

“畢竟,每多一種能更繁多的生物,就是在未來某個時間點可能到來的大滅絕中,多一份可能。”

“否則,若倖存下來的只有我的同胞,那還真是一片無聊的銀河;可惜你們骨人的繁殖能力實在太有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