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吳有些羞赧,頭稍稍低下:“要麼,就是實在情難自已時。”

“我在死寂星球上辭去執法者的職務,無所事事時,會經常去肉鋪或者商店之類的地方轉轉。”

“也早就發現了,被當做奢侈品販賣的智慧生物絕不止你一個,掛在櫥窗中的他們時時在更新;”

“我喜歡買杯咖啡坐在他們面前,看著他們被一個個‘進貨’,又一個個被買走,”

“然後,想象他們之前之所以會被抓到這裡來的遭遇,以及被買走之後,會遇上的故事,並不會刨根問底,算是我的樂趣。”

說著,左吳又望了望這片壓縮空間,光線於其中被影響,讓幾米開外的景象都如海市蜃樓般搖曳又模糊,剛才的羊人迎來了新的顧客;

再往深層,不知還有多少人在享受血淋淋的樂趣,又讓多少“毛茸茸”遭遇血淋淋的命運。

但左吳不會去幹涉,周遭人的命運於他來說終究只是“過客”,他甚至沒有過往的記憶,一切的一切都不需要他這麼個幾乎不屬於世界的人負責。

就連他的“眷顧”也是這樣,不管不顧將周遭一切全部“吸收”,那他就真的是無法為任何事物所影響的獨立世界。

旁觀故事,不如說是吸收故事,也是這樣片葉不沾身,自然不會暴露任何弱點。

但他還有“釋放”。

就算“釋放之時”,左吳就是個再平常不過的普通人,卻也有時,必須干涉外面的世界,將自己的色彩塗抹在外。

要麼是逼不得已。

要麼,就是情難自已,就如在櫥窗中看見列維娜時,左吳再也無法只買杯咖啡享受旁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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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趣,咖啡翻倒,無可抑制的向投注無數視線,卻一直保持距離的櫥窗邁出了腳步。

左吳看著列維娜,頂住羞赧,認真抬頭:“我直到現在,也不知道是你的什麼吸引著我,食慾?或許有,但肯定只是最最淺層的原因。”

“無論如何,我畢竟朝你被掛著的櫥窗中邁出了腳步,因為情難自已;”

“這樣的事情絕不會多,否則我也沒法腦補這麼多故事;告訴你個連艾山山都不知道的秘密,就是我腦補的故事都被我寫在一個資料夾裡,”

“以後……我想把它們當素材,寫本我自己的,就像我存下的十幾萬本書一樣。”

列維娜定定,臉上看不出表情。

左吳嘆氣,做好精靈之後一定會大吐特吐的準備:“說了這麼多,我想說的其實只有一點,就是雖然原因不明,但列維娜你對我來說就是極為特別的那個;”

“我覺得以後再難在什麼肉鋪或者展會中碰到第二個。”

“所以,我可不會再花錢,去僱傭什麼第二個女僕了。”

說完。

左吳終於把額頭埋進手掌中,像說了什麼無比土味的話;即便在自己十幾萬本中,這也屬於會讓他尷尬的用腳趾在地上犁出幾道深深溝壑的尷尬程度。

若如往常一樣,只是對列維娜的問題笑笑,然後隨即旁觀,自己可不會如此丟人。

但就是情難自已。

和買下精靈時是一樣的情難自已。

他這麼想著,也是在內心為自己辯護,之後列維娜吐出來時,不至於太過難受。

畢竟這是自己的真情實感,可不像平時,女朋友所輕蔑的只是自己的癖好。

誰知。

列維娜只是面無表情的將臉轉過去,悶聲:

“嗚哇,這些話留著跟老闆娘說,會讓她有多高興?和我說浪費了,我也不會有多……多少感覺。”

沒吐出來就算是絕大的進步,左吳揉揉鼻子,覺得自己面子保住真是一件幸事。

姬稚耳朵動了動,步伐又一次加快;往前有一道隊伍排起了長龍,有異常的地方很可能能找到金棉的蹤跡。

左吳凝神,忽然發覺自己的視界中多了一封郵件,姬稚發來的。

壓縮空間中訊號傳輸的速度很慢,人馬娘這麼做,就像千年前課堂上,隔座的女同學繞過一位同學,艱難的扔來一張小紙條。

左吳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