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有些凝重。

倒不是某位船員又搞了什麼么蛾子,或者開始淤積的氣氛終於爆發——而是因為航道的出口快到了。

或許是白艾斯的“一點小幫助”還沒有結束,又或是來自血脈冥冥中的加護。

理論上險之又險的超空間航道算是暢通無阻,偶爾的“湍流”在星艦上撕出的傷口,也被新一批克隆出的勞工很快修補。

左吳完全分不清每位勞工究竟誰是誰,但他能感受到這一批和上批所展現出的群體性格並不一樣——

這匹更內斂,更嚴肅, 更正經也更認真,沒有上一批那麼吵吵嚷嚷;讓想找它們繼續打牌的古畫晴空失落而歸。

絕美造物在可惜,有些未完的精妙對局恐怕永遠不會有結果,蟲人們好不容易和自己練出的牌技恐怕也要退步得非常厲害。

牌技退步,精進的卻是維護星艦的技巧。

這一路有驚無險,蟲人們的功勞不容忽視。

但誰都知道來到雅陽四這個可以擔任戰場入口的星系,其未知的環境情況才是真正的挑戰。

因為某些無聊的政治因素,帝聯放棄觀測這片星系已經很久, 甚至封藏了曾經的所有資料。

裡面的情況對所有人來說都是未知,非得親自涉足才能知曉。

誰知道那邊會是和大多數死寂星系一樣寂靜;還是剛到,就會被打出狗腦子的自動造物當成新的第三方勢力,被波及進它們永不停息的戰火中?

逃亡者號先行放出了許多觀測衛星,卻不是長久之計。

原因很簡單,因為幾乎沒有任何物體可以在航道中減速。

星艦在航道中可不是相對靜止,它必須跑到某個速度才能在超空間中保持平穩的航行。

就如航道本身就是在銀河中流轉不息的緞帶,星艦作為恰巧飛到上面的小蟲,想要去到預定的目的地,可不能完全寄望於緞帶的運動,它自己也需努力。

這也意味著星艦在航道中,並不能像在太空中一樣,可以關閉發動機靠慣性航行;相反,航道中的能耗要遠比在太空中高。

克服湍流需要能量;修正航路需要能量;在忽然出現的推力或者阻力保持速度也需要能量。

哪怕最平靜的航道都是這樣。

否則,以處於超空間中無法為外界觀測和影響這一特性,不知要吸引多少相對弱小的文明就此在裡面安家。

……

逃亡者號啟動航道脫出程式,引擎的嘶吼再也無法為隔音材料阻擋。

它像一顆鵝卵石在水中高速運動, 在前方的水簾中生生擊出一個出口。

輕質的探測衛星順著出口率先進入星系, 又透過它將觀測資訊傳回;眾人屏息,等待著衛星或是被擊毀,或是平安的訊息。

若外面是各類造物以戰火編織出的天羅地網,那雖然無法在航道中掉頭,也能在進入雅陽四後,第一時間規劃撤退的路線。

鈍子坐在瑪瑞卡身邊,似乎在和教授比誰的眉頭皺得更深。

艾山山擦拭著古畫晴空的身體,在那被劃花的機馭團標識前擦了一遍又一遍。

左吳覺得自己的好運還沒有用完。

探測器安然無恙,傳回的簡要資訊顯示雅陽四隻是地形複雜,以及恆星的狀態很是奇怪外,一切如常。

瑪瑞卡鬆了一口氣:“很好,看來我們能稍微放鬆些……”

“不行!”鈍子打斷,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找茬,雙手交叉在鼻下模樣深沉:

“軍團無謀,燎原少智,如果是我來指揮,在這入口埋伏一軍,特意放些小蝦米進去,專門攻擊援軍,豈不是能讓對方損失慘重……噫哎哎哎哎哎!”

左吳抓起她的光頭來回搖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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