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訪?

左吳歪頭,甚至用視界查了一下字典,才完全弄清這個詞的含義。

思索片刻,他忽然咬牙切齒:“鈍子!你是著急著散夥嗎?把記者引來了是怎麼回事?你把咱們遇到的所有事都抖出去了?!”

左吳覺得自己在那種程度下的天使面前堅持許久,或者正面吃一發中子滅殺,兩件事隨便挑出來一段沒準能穩穩佔據頭版頭條三四天,無數所謂專家會逮著自己的畫像一通分析,直到隔個三四天,人們感到厭倦,去尋找下一個爆點為止。

鈍子漲紅臉反駁:“什麼事……怎麼可能!我連我的記憶都存在卡里交給你了!如果真想做什麼,那我應該什麼都不說,然後等下船的時候等你們被一夥正規軍偷襲時自己偷笑就行!”

左吳啞然,確實,這件事根本疑點頗多。

鈍子已經隱去了自己一行大部分敏感的故事,那是什麼吸引了所謂的採訪在船塢等著自己?還有,訊息又是怎麼洩露的?一路上與之對接的不是隻有帝聯官方嗎?

以及,這是那門子的記者?跑得也太快了!跨越距離為光年的星艦還沒到,他們就在那裡等著?左吳心裡產生了一種微妙的魔幻感。

事情需要一件一件理清,關於訊息洩露的源頭,左吳瞥了眼辦事員,難道是他?

不對,辦事員雖然偶爾會管不住自己的嘴,但絕大多數時候會一直秉持謹慎。左吳也不認為他在目睹了自己的力量後,還會生出什麼奇怪的心思。

所以,就是從帝聯官方渠道流出去的訊息了?左吳撇嘴,總感覺這採訪會讓自己被幾夥素未謀面的人當作鬥爭的槍使。

艾山山似乎看不下去兩人毫無進展的竊竊私語,終於按著額頭插話:“你們幹嘛要想這麼複雜?把記者的事跟帝聯彙報一下,然後正常去船塢唄。真有問題,我們到的時候那些媒體應該已經被驅逐了。”

鈍子點頭,心裡正被好奇所折磨。自己交給左吳的記憶到底包含了什麼?這種感覺值得珍惜,因為接下來她連這對自己的疑問都要刪掉。

連好奇都忘記後,自己還會想著回來看看嗎?鈍子覺得起碼現在自己是想的,否則也不會把記憶放在儲存卡里交給左吳。

雖然那卡片再回到自己腦子裡的可能性大概是微乎其微。

……

雙星系統,靜謐與喧鬧之間有一道明顯的分界。

那些散發著商業與消費氣味的虛影似乎被法律限制了一個確切的範圍,只敢在一邊盡情賣弄推銷的手段,不敢越過雷池半步。

以兩顆恆星連線的中點為界,光被生生偏轉,星系兩端呈現完全迥異的畫風:

那邊是橘色霓虹渲染出的紙醉金迷,這邊則是藍與白的理性世界。

科研船的基礎光學裝置已經能看到目標星球,但更大功率的觀測裝置卻被禁止使用,否則會被按上間諜的罪名。

左吳回頭張望一瞬,橘色世界那邊,各個巨型虛影還在賣力舞動。只是被隔在一道看不見的障壁之外,越來越遠,如同盡力討好著獄卒的囚犯。光鮮惹火的外表下,是最低賤的卑微。

左吳覺得這狂躁下是空冰冷的空洞。

至於藍色與靜謐這邊呢?

如此優雅與理性,整齊而規則,帶著對一切事物冷淡卻不失禮節的審視。到訪的逃亡者號也在被審視,遍佈補丁的星艦大概是無法達到他的要求的,就連裡面的乘客也隱隱覺得自己格格不入。

導航程式仍在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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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星艦緩緩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