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棉咧嘴,覺得蟲娘雖然稍顯奇怪,但她身上至少有潔白的漂亮甲殼以及鱗片覆蓋,哪像周圍那些裸猿一樣恬不知恥!

心中的空洞在不知不覺間被彌補,可金棉忽然想起蟲孃的親爹還在自己旁邊,這樣子是不是有些不妥?

獸人小姐依依不捨的將蟲娘放下,對方同樣依依不捨。四隻手中有三隻還抓著金棉的毛皮。

金棉再也忍不住,抬起手指,在蟲娘甲殼模擬出的鼻尖處點了一下。

“噼啪”。

“阿嚏”。

蟲娘打了個噴嚏,金棉心揪起,卻沒想到眼前的幼小生命直接把整張臉埋在了自己懷中。

然後,來回輕蹭,像是在享受天下最舒服的一張毯子。

金棉也被弄得有些發癢,還沒想好該怎麼做,思緒忽然被左吳的一聲嘆氣打斷。

左吳的雙手仍然交叉於鼻子前,衝她沉聲:“金棉小姐,雖然很突兀,但我想請你擔任我女兒的保姆。”

“嗯好的喵……”

金棉又是在最後關頭狠咬舌尖,才止住這因絕對信任而答應的話。她再次提醒這信任來源於洗腦,並對左吳怒目而視。

但怒目而視很快敗下陣來,這怎麼都不該是對救命恩人應有的表情。

幼小蟲娘摸了摸金棉的頭頂,像在安慰她毛茸茸的大姐姐。

……

左吳明白保姆的事已經妥了,金棉甚至沒有想起拒絕幾次,討價還價。

獸人小姐又開始和女兒互相逗樂,左吳把視線轉回,繼續困擾了他許久的一個問題:

到底該給女兒取什麼名字?

這個問題可比什麼巨構什麼超空間的波雲詭譎要重要千倍,不想明白,他寢食難安。

真的寢食難安,平日列維娜做的菜他一頓能吃好多,最近居然沒什麼食慾,甚至連睡眠都開始缺乏;兩隻眼睛佈滿血絲,已經許久沒有閉上。

彷彿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直到眼前有一雙熟悉的腿闖入視線。

一隻機械,一隻血肉,是列維娜抱著手走到了左吳跟前。獨臂夾著一套輕質的摺疊桌椅,在他面前展開,還遞上了幾條壓縮食物:

“抱歉,老闆。只給你準備了這個,反正你現在不想吃……呀不對,我是說等您恢復了食慾,自有美食佳餚為您準備。”

“我很期待。”

左吳嘆氣,注意力重新移回現實,才赫然發現自己的視界中已被幾十上百條未讀資訊充滿。

他抓抓頭頭:“艾山山和鈍子給我發了這麼多條訊息?我一點也沒注意到。”

“嗯,老闆娘託我來叫您,”列維娜點頭:“咱們這次已經要進入帝聯腹地,有些事情需要你拿主意。”

“什麼事情?”

“我只是個小小女僕,會害怕有些事情傳遞不周,”列維娜眨眨眼:“老闆,你最近應該和老闆娘多相處,她最近情緒不佳,讓老闆娘親自向您告知情況,或許對緩解她的情緒有所幫助。”

左吳咧嘴,總算從牆上起身,順手拿起壓縮食物啃了幾口,決定不把如此難吃的東西留給女兒。

只是他跟在精靈後面,忽然皺起了眉頭:“列維娜,你的走路姿勢有些不太對勁。”

“……啊,老闆,最近我在練習獨腿走路,”列維娜把女僕裙裝略微提起一點:“我體內的靈能仍在甦醒,它們在催促著我放棄偽造的肢體。上次是義手,這次該是腿了。”

“我不同意。”

“嗚哇……”列維娜吐了下舌頭:“為什麼?”

左吳抿嘴,心說你走路優雅的體態可是我用以養眼的寶物!上次同意你不把手接回去已經是極大的讓步,這次居然還想得寸進尺!

但這話畢竟沒有說出口。嘗過任性甜頭的左吳只是冷笑:“你如果堅持,我也只能同意。畢竟我奉行的是‘你情我願’。”

列維娜不置可否的別過眼睛,可她美的不可方物的臉在下一秒忽然一僵。

“但我會讓鈍子把衛生間全部改成蹲式,”左吳認真的說:“身為船長,這點權力總該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