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成禮就是喜歡武松這份血性,舉杯道:“來來來,咱們大好男兒自然應當為這天下百姓盡份心力!幹!”

“幹!”

又幹了一杯,鄭恐終於說起正事。

“張大人,東面如今已經打通,接下來某打算去北面看看。”鄭恐看著張成禮,悠然道:“只不知,北面的這個四明幫……”

聽鄭恐提起這個,張成禮頓時嘆了口氣,他起身走到門口四下看看,眼見沒人,這才回來,小聲道:“英雄有所不知,這四明幫的幫主,名為蒼鷹沈傑,使一把三尺長劍,功夫了得。早些年是咱們清河縣的一個大戶人家的兒子,後來那戶人家犯事被我上任給抄家了,他是被家裡的一個老僕拼死護著才留住了一條性命。後來也不知在哪裡學藝歸來,乾脆佔山為王,倒賣私鹽為生。”

聽張成禮如此說,眾人面面相覷。

這個蒼鷹沈傑,聽起來這人生倒是頗為坎坷啊。

武松驚訝道:“那這個沈傑,為人如何?可值得結交否?”

張成禮嘆了口氣,道:“說起來這個沈傑為人其實倒也還好,對部下頗為義氣,在幫內聲望極高,四明幫的很多幫眾都稱呼他為老爹。”

鄭恐:“……”

他是不是有兩根白鬍子?

張成禮繼續道:“大約是十五年前吧,我那時剛上任不久,知道了這四明幫後也帶人去過,跟他打過兩場。唉,本官跟大家也不說虛的,這兩場本官都是完敗。”

眾人一起點頭:“那倒也正常。”

不得不說,這大宋確實武道崩塌,但凡打仗便只能以多欺少,而且還得是人數碾壓才行。

張成禮一個文官,帶一群平時訓練都不怎麼樣的官兵去找人家麻煩,確實只能是自討苦吃。

“不過話說回來,這蒼鷹沈傑為人倒是不錯,”張成禮緩緩說道:“他雖然是連勝兩場,卻並未下死手,後面更是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親自來我府裡一趟。”

眾人頓時“哦”了一聲。

這個蒼鷹沈傑,居然還主動來找張成禮?

都摸到他家了卻沒動手?

張成禮道:“那晚上,他與我見面後,我們促膝長談了三個多時辰,他才最終離開。按照他當時的話說,他不想跟我把仇結死,他佔山為王倒賣私鹽,不過就是求財,麾下百十來號人得吃飯。”

眾人頓時又“襖”了一聲。

秒懂。

裡面不外乎就是利益輸送那一套,也算正常。

在這北宋,縣令確實可以說是一縣父母官,文武兩方面都是歸這縣令一人統領。

這沈傑倒是個有手段的人,各取所需,倒是比成天拼死拼活強多了。

只不過出乎眾人意料的是,這張成禮居然連這種事也都跟大家說了,那卻是當真不容易。

這也證明他確實是把在場的這些人真當成了自己人。

鄭恐問道:“所以?”

“所以這沈傑,”張成禮看向鄭恐,道:“本官委實不好勸說他直接歸降,蓋因為他的聲望頗高,正所謂一山不容二虎,本官勸他直接加入英雄的隊伍,這座位……不好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