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我期待你能像現在一樣保持沉默。”

但直到男人離開,他始終都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男人看上去就像是在對著一面牆發癔症一樣自言自語。

但他沒有注意到的是,在他推門而出的瞬間,有根黑色的羽毛落到了他的後頸之上,一瞬間消融不見。

他渾然不覺,怒氣衝衝離開了大廳,路上還撞到了幾個焦急的病人家屬。

而就在他離去不久,安全通道中,就在他原本站立的地方,卻有個身影悄然浮現。

身穿帽兜長袍,衣襬沒有任何波動,他像是在這裡佇立了很久一般。

他捧著一本漆黑嵌著金線的書籍,身高中等但身材極為瘦削,哪怕是籠罩在漆黑的長袍,也能隱約看出底下乾癟的肉體。

帽兜遮住上半張臉,露出了乾枯的下巴,帽兜人衝著男人離去的方向搖了搖頭:

“明明是你自己沒有能力看見我,怎麼是我不願意見你呢?”

“愚蠢,不知所謂。”

“你是在尋求幫助,居然還用這種態度,大概是真沒有腦子吧。”

男人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期待相見的“牧師”居然會這樣輕蔑地評價自己。

“血脈譜系最不缺少的就是這種愚蠢的【被蠱惑著】,被力量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吸引,然後一步步落入對方的圈套,最後淪為虔誠奴隸卻不自知。”

“真的跟野獸一樣,空有直覺,卻沒有智慧。”

他指尖微屈,在書本上輕點幾下,嗤道:

“真是,可笑。”

“而且,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意氣用事,你是真的擔心守望會沒辦法發現你們是嗎?”

“要不是還不能讓你們破壞了我的計劃,我才懶得理會你們這種垃圾的死活。”

他無奈嘆口氣,翻開了手中沉重的書籍,找到了其中的一頁,低聲頌念:

“神說,吾,無影無形無可查。”

“神說,汝等身處吾之神域時,亦享榮光。”

合上書,帽兜下的陰影裡閃過異樣的神采,那是不知針對誰的嘲諷。

“讚美吾主!”

沙啞乾澀的頌念帶動了空間中莫名的力量,轉瞬又消失不見,無影無形。

走進黑暗的陰影中,兇戾男子感覺自己脖子一癢,但注意時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而帽兜人合上書本,恢復了剛才半死不活的姿態,向著某個方向望去。

“守望會?呵呵……”

不知意味的乾澀笑容迴盪,他的身影卻恍惚間瞬消失在了原地。

只留半空中一片漆黑的羽毛緩緩飄下。

在與地面接觸的一眨眼間也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