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長具有煽動性的瘋狂聲音在偌大的大廳中迴盪,最後消散不見。

而坐在下面的大貴族們並沒有第一時間就做出選擇開始站隊,他們不是容易受到煽動和蠱惑的年輕人。

他們早就過了衝動的年齡,每一個人都能聽出議長背後的含義。

議長的選擇已經很清楚了,他幾乎是明擺著要選擇超凡生物方,但是這並不意味著所有人都要聽從議長的選擇。

這裡是白銀議會,並不是議長的一家一言堂。

到了如今,已經沒有議長有這樣的資格和威望來讓其他人盲從了。

沉默了一會兒,有一位留著八字鬍的中年貴族開口詢問:

「我想問一下,難道就沒有第三條路,必須要在一方投注嗎?我們就不能不把所有的籌碼都押在一方,繼續當我們的中立者嗎?」

他這個說法得到了幾位貴族的目光支援,顯然他們的心中也是這樣想的。

但是一些年長的貴族則是沒有他們那麼輕鬆,都是無言地搖了搖頭。

「賽爾摩公爵,我明白你的疑惑和想法,相信在座的諸位肯定不止一位還有一樣的想法。」

苦澀地笑了起來,議長的聲音滿是遺憾: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這樣,但很遺憾,我們已經當過一次中立者了。」

黑暗時代中,白銀議會前身的很多貴族們,就是一群兩不相幫的中立者。

「如果這一次依舊選擇中立的話,請相信我,白銀議會一定是會被戰後清算的,無論兩邊哪邊獲得勝利,都是不會放過我們的。」

叛徒固然令人不齒,但自稱中立者的牆頭草同樣讓人厭惡,尤其是立場堅定的牆頭草更是如此。

「…………」

八字鬍的中年貴族眉頭大皺,但最後還是沒有開口,陷入了新一輪的思考。

「還有人有疑問嗎?」

「我有一個問題,你說的那份投名狀……真的能夠拿出來嗎?」

用質疑的視線盯著,出聲的貴族對於議長剛才提到的投名狀並不是很相信。

「守望之城雖然現在只是一個象徵性意義更多的城市,但是守望會可是從來都沒有放棄對它的保護和隱藏啊,你真的能獲取它的空間道標嗎?」

「你可要想清楚,如果你提供了一個虛假的道標給超凡生物,那麼後果可就不是「只是一次誤會」那麼簡單的事情了。」

而聽到這樣的質疑,議長非但不生氣反倒鬆了口氣,恢復了沉穩的氣質點點頭:

「我清楚你的擔憂,不過關於你的疑惑,我要指正一點,守望之城確實是消失了千年,但在近期還是出現過一次的!」

「在賈思琳閣下主辦的逐星者大賽的最後,你們不會忘記發生了什麼吧?聖者出現,以及……天空之城的降臨!」

忘記?

誰敢忘記!

那是蟄伏多年的巨獸第一次露出猙獰的獠牙,震懾的目標除了超凡生物之外,就是他們這些立場不算堅定的中立者。

「我們都清楚那是一次警告,針對的就是我們這樣的人。」

從那一天,一柄危險的刀就架在了每一個心中藏有不可告人秘密的貴族的脖子上。

「在私底下,諸位的家族和附屬的家族做了多少的事情,我想你們一定是比我更清楚的。」

在這千年的時光中,貴族在一些陰暗的角落中做了多少不可告人的勾當,他們自己是最清楚的。

「我們不能坐以待斃,等待守望會騰出手來對我們出手。」

「那原本只是自保的手段!但現在,它不應只是一個反制的底牌了。」

「而這具體的細節,我想請另一位給你們解釋……」

目光偏移,最後落到了一直保持著沉默的凱恩斯的身上,議長微微點頭:

「賈思琳閣下,還請您來說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