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什麼聲音?

有水的聲。

耳邊是嘈雜的雨水聲,但耳邊卻清晰地聽到了水滴落下的聲音。

發生了什麼?

暗紅的液體從上方滴落,滴到希琳的臉頰上。

有些發燙的液體混雜在冰冷的雨水中,讓希琳僵直呆立的身體漸漸有了意識。

抬手摸了一下,入手之後是粘稠的觸感,帶著一些令人心悸的炙熱。

是……是血。

是誰的血?

眼前的世界出現了眩暈,希琳的意識快速回歸。

是寧封。

寧封……他怎麼?

這時,貫穿了敵人身體的血色長矛倒飛,快速飛回了王宮。

戰鬥繼續在王宮爆發,但希琳卻根本不在意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的眼眸一直盯著頭上的那個身影……

失去了支撐,那具被釘在塔樓尖端之上的身體開始沿著坡度緩緩滑落。

滿身傷痕的身體從塔頂滑咚,如果沒有人接住的話將直接中幾十米的高樓上直接墜下。

咚。

呆呆地伸出雙手,希琳下意識將昏迷過去的寧封直接抱在了懷中。

身體散發著較於常人來說有些略高的體溫,但現在這熱量卻在雨水的沖刷下快速流失。

胸口處有個巨大的貫通傷,能夠從前方直接看到後面的場景。

致命傷,而且是幾乎無法當場治療的可怕傷勢。

如果不是血脈譜系的覺醒者,幾乎是橫死當場的重傷,都等不到其他人的救援。

死……

難道,寧封要死了嗎?

對於死亡這個概念,希琳其實並不陌生,它一直伴隨著希琳。

親人的消失,友人的漸行漸遠,而只有她一個人活下來。

死亡從未寬待她身邊的人。

希琳其實以為自己已經看透了死亡,將自己的心房封鎖,不再讓任何人有進來的機會。

她本以為自己早已麻木的內心不會再接受任何人的時候,他出現了。

他蠻橫地打破了枷鎖,然後肆意闖了進去,不光是擅自留了下來,還要將她從孤寂的房間拽出來。

寧封給了希琳一個機會,一個讓自己不再繼續墮落下去的機會。

從某種程度上說,這也是一種救贖。

他對於她來說無可替代,是最為珍貴的愛情。

但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