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這樣,孫慶寧也被熱油濺了一手。

顧不上去管魚和油鍋,孫慶寧趕忙將手按在冷水池裡沖水。

旁邊有小工拿著鍋蓋擋著將爐灶火關掉,又將鍋蓋罩上避免熱油迸濺出來。

熱油燙傷還得挺疼的,孫慶寧一邊沖水,一邊嘶嘶著吸氣。

“這倒黴的,燙死我了!”

付宇奔過去仔細瞧了一眼,孫慶寧右手明顯燙紅了,瞧著狀態八成會出水泡。

再看了眼池子裡的魚,這一瞧就是魚身太溼了,沒控制好魚的乾溼度。

這種程度的魚下了熱油鍋,怎麼可能不炸。

“櫃子裡有燙傷膏,趙廚上次買的,你一會兒衝完水,自己塗點。”

孫慶寧點點頭,有點懊惱,還有點不甘心:“這魚都處理好了,我摸著可以啊,怎麼下了鍋就炸呢!”

他是真的想不明白。

千里馬後廚像頭遍過油的活,向來都是由小工負責,孫慶寧在獨立掌勺前,也沒少練這項技能。

結果現在連條整魚都炸不好。

他自我總結,還是欠練!

畢竟以前幹小工做的頭遍過油的活,炸的都是肉片肉段,各種時蔬。

像這種整魚向來都是大廚自己動手做炸制,一方面是顧及食材的浪費,另一方面也是不放心將這步很關鍵的操作交給小工去處理。

付宇伸手將魚拎起來,指點道:“這魚溼度太大了,沒處理好。”

孫偉給的這條鯉魚確實很肥嫩,個頭也不小,在做整魚炸制時,需要將醃好的魚放在裝有粉芡的盤子裡兩邊翻身滾一下,使魚身上粘滿薄薄的一層粉芡,以提起魚粉芡不會往下掉為準。

這是一步常識性的操作,大廚在烹飪時,根本不會去特意指點身邊的學徒。

並不是特意藏掖著,而且根本就打從心底裡覺得這樣常規性的操作,根本沒有提點的必要。

而其實,這一步非常的關鍵。

粉芡不沾均勻了,做炸魚時就容易迸濺。

孫慶寧在操作的時候出現問題,付宇不用問都知道,他肯定是做澆油時,不小心將熱油淋到了魚頭上面,這熱油花直接在手旁炸開,這麼近的距離,肯定會被燙傷。

付宇拎著魚,重新裹了一下粉芡,他操作的時候,非常仔細,粉芡裹的薄薄一層,而且整個魚身上都粘滿了,非常均勻。

爐灶重新給火,鍋裡的油原本就是熱的,很快又滾燙起來。

眼瞧著付宇要接手烹飪這道糖醋魚,張金玉趕忙第一時間湊過來,習慣性的站在旁邊準備打下手。

孫慶寧則一邊沖涼水,一邊向付宇請教:“付廚,我當時也是做的油淋操作,可是這熱油一下子就炸開了。”

付宇用手提著魚尾,對準鍋中心,不讓魚頭碰到油,用炒菜勺把滾燙的油從魚尾處向下澆。

“你看清楚,這澆油時,一定要避免熱油碰到魚頭,不然肯定會炸油花。”

孫慶寧一聽,頓時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