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不久前,他派出座下大將燭雲安前去攻城,千軍萬馬如蟻群一般湧上城牆,看似聲勢浩大,其實不過是一次試探罷了,他的意思是想看下紅靨的動靜。

豈知那八苦城上方的紅靨連眼都沒睜一下,城中被屍毒感染的陰魂鬼將們便將他派出去的十萬陰兵打的打敗,逃回來的不足半數,就連那燭雲安也被鬼器擊中,葬身在一團烈火之中。

此行燭天君所帶陰兵足足百萬之眾,如果僅是折損幾萬陰兵或者隨便一員鬼將,他都不會如此生氣。

燭雲安乃是他的兒子,這次帶上戰場也不過是來走走過場,撈一點軍功,將來統領一方陰兵鬼將也好服眾。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本以為感染屍毒的八苦城中守城官兵會喪失神志,從而戰鬥力大大被削弱。結果一戰下來不僅沒消滅多少敵人,己方損兵折將,又有不少人被屍毒感染,投入八苦城一方。

“都說說看吧,這城該如何攻!”燭天君語氣低沉厚重,如同一隻即將發狂的雄獅。

下方十餘名將領面面相覷,卻無人走出行列,拿出有效策略來。

燭天君心中惱怒,猛然一拍案牘。

只聽“嘭”的一聲,案牘從中裂開斷作兩截,向兩邊滑開。

“沒用的東西!”

眾將領靜若寒蟬,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說錯話,都閉口不言。

燭天君在七殿之中有隱王稱號,七殿殿主泰山王是明面上的王,同時實力也是毋庸置疑的。

而燭天君的實力則是七殿第二,僅次於殿主泰山王。

他脾氣暴躁,喜怒無常,喜歡虐殺陰神,特別是在他發怒之時更甚。

因此在這個時候,大家都在等待,等他怒氣退去,誰都不敢拿自己僅有的一次生命開玩笑,這要是死了可就真的死了,連投胎轉世的機會都沒有了。

燭天君重新靜坐下來,緩緩閉上眼睛。

許久之後,他臉上怒氣漸漸退去,這才睜開眼來,再次掃量眾鬼將。

左側為首一人從行列中走了出來,雙手抱拳道:“兵主,這八苦城方圓數千裡,守城兵將達三十萬之眾,若是強攻一門,就算攻入城中,他們也可以從其他三處棄城逃離。若是分兵同時進攻四門,則他們可能會集中兵力衝突一方,這樣的話我們同樣會損兵慘重。”

燭天君面無表情,頷首道:“那當如何?”

“兩個辦法,第一是從七殿再調兵馬過來,直接來個大軍攻城。”

燭天君搖了搖頭,說道:“路途太遠,借道陽間代價太大。第二呢?”

“第二便是駐守嵐淵洲的朝天君與天河洲的魏天君借兵。”

燭天君沉思片刻,再次搖頭道:“那姓朝的與姓魏的與我不和,他們巴不得我赤霞洲大亂,損兵折將,然後好讓他們給瓜分了。”

那個見兩個策略都沒法實現,退回了行列之中。

這時,右側中間走出一個將領,雙手抱拳道:“兵主,我們這次借道陽間的時候不是抓到一隻殭屍嘛,他等級已接近金級,我們可以用他作為誘餌,引出城中官兵,進行圍殺。”

燭天君眼裡猛然一亮,殭屍分七級,紅紫青金黃灰白。

四大殭屍真祖被封印,紫階殭屍已數千年沒露過面了,而這青金兩級的殭屍就已經算是很頂端的存在了,那些被屍毒感染的陰兵,必然會拼命前來營救。

“好,在八苦城西南三百里處萬澤谷中布兵,準備圍獵!”燭天君心情大好起來,似乎忘記了燭雲安的事。

冥界之中,越是高位之人,越不在乎自己子嗣。畢竟活的久了,所謂的親情便淡了,只要自己活著,比什麼都重要,這也是冥界中秩序愈發混亂的原因。

“領命!”

一眾將領雙手抱拳,然後快步走出主帳,各自調兵遣將去了。

…………

河北坊間。

秦庭衛、雲霓裳、譚笑笑三人經過兩天兩夜的火車,輾轉大巴後,終於回來了。

異能者管理局工作住宿為一體,再加上秦庭衛本身也不是賺錢的主,買不起房子,帶著譚笑笑一起回了異能局。

這些天來似乎並沒有什麼案子,大樓裡喧鬧不止。三人乘電梯直接上了八樓。

“咦……老大回來了。”

剛進入辦公室,便聽見小伍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