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哲學家李琰終於也遇到了那個困擾哲學界數百年之久的世紀難題:究竟該如何判斷一個女生是否喜歡自己?

溫良嚼著口香糖,以辯證法一本正經地分析:“這種事不該求諸人,而要求諸己,與其去猜測對方的心思,不如想想自己有沒有什麼值得別人喜歡的地方。”

胡楊躺床上跟諾諾聊天,手上打著字,耳朵卻沒閒著, 聽溫良侃侃而談,心想這番話倒也不是全無道理,有道是女人心海底針,猜是猜不透的。

跟李琰比起來,溫良倒更像是學哲學的。

這可不是褒義,眾所周知, 歷史上的哲學家大部分都是孤寂一生,諸如柏拉圖、斯賓莎諾、叔本華、康德、尼采……最著名的當屬清華大學哲學系的創辦者金嶽霖,一見林徽因誤終身,放到現代社會,這位哲學大家多半要被鍵盤俠們打成“舔狗典範”。

因而在哲學系有句戲言:不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不是好哲學家。

天鵝疲憊的時候或許會落到井邊聽癩蛤蟆吹幾句彩虹屁,但也僅此而已了。

李琰壓根不信溫良的話,轉而問胡楊:“胡爺,你怎麼看?”

胡楊放下手機,悠悠說:“溫神其實說得沒錯,不要去揣測女生的心思,有句話叫論跡不論心,你應該看她做了什麼。她願意和你一起自習,起碼說明不討厭你,機會肯定是有的,至於表白的時機,這隻能由你自己判斷了。加油吧,我看好你。”

李琰喜笑顏開:“有胡爺這句話, 我心裡就踏實了。”

“靠!”溫良大怒,“胡爺說的跟我說的有任何差別嗎?”

“有啊,胡爺看好我!”

“敢情你就想聽這個是吧?”

李琰攤攤手:“要不然你給點可操作性高的建議也行。”

溫良切一聲,不屑道:“這還不簡單。”

然後便安靜下來。

等了許久, 李琰忍不住催促:“你倒是說呀!”

溫良沉吟著。說來慚愧,活到二十歲,他在追女生這方面還是一片空白,從小到大都是女生倒過來追他。

他摸了摸臉,歸根結底都是因為生了這張帥臉。

“咳咳,可操作性高的話……我建議你抽空去一趟韓國。”

“滾犢子!”李琰啐他一臉。

……

胡楊本來沒打算管這事,但碰巧在圖書館碰到就沒辦法了。

圖書館的自習室都是長條桌,一邊兩個座位,沒有隔板,也沒有檯燈,溫良不止一次吐槽,說還不如他們高中的自習室條件好。

胡楊倒不是很在意,反正他只在考前光顧圖書館,有個座位,有空調吹,他就很滿意了。

考前是自習高峰期,以前管得不嚴, 還有人提供幫佔座的服務, 惡意佔座比比皆是,後來學校出臺了相關規定, 情況才稍稍好轉。

很多學霸和考研的學生都有固定的座位,他們和李琰一樣,每天幾乎一開館就把座位佔了,大家都是常年在道上混的,彼此就算不認識也早已眼熟,一般不會亂佔別人的座位。

只有胡楊這種沒有編制的臨時工才會選擇打游擊戰,今天在一樓自習,明天在二樓自習,經常自習了沒幾分鐘,就察覺到有人從身邊飄過,投來一個不滿的眼神。

每當這時,胡楊就知道,自己多半又把某位學霸的座位搶了。搶了便搶了,他才不管這些不成文的規矩。

這一天,胡楊一如既往地在圖書館裡晃盪,尋找空座位。

今天來得有點晚了,從一樓一直晃到五樓,才在角落裡找到一隻漏網之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