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任青轉過頭去,表情變得玩味起來。

水葫蘆都還未吃肉,哪來的禁卒敢太歲頭上動土,還是說昨天自己搞了個錯誤的示範?

有間民房的窗戶開啟,一根狹長的口器伸出。

口器有些像是蚊子,吸力使周圍樹木晃動起來,殘魂自然是無法避免被捲入其中。

此人的隱蔽遠遠比不上鬼影。

既然任青能察覺到,水葫蘆作為陰差境,不可能連他都不如。

任青不由為此人默哀。

再次抬眼看去的時候,民房的屋簷已經多了個身影。

水葫蘆發出怪笑,旁若無人的跳到院子裡,陰沉著的臉上滿是殺意。

他直接將窗戶擊碎,手臂提著屋內禁卒的脖頸。

半人半蚊的禁卒試圖展翅逃遁,但被死死的束縛著,只能從牙縫裡發出求饒的聲音。

“大人……”

水葫蘆對昨夜任青的行徑,其實也注意到了,不過還沒出手,對方就已經及時退走了。

水葫蘆忌憚於任青背後的三位陰差境,所以沒有追究。

但你是哪根蔥?

手臂愈發用力,蚊人的脖頸扭成了九十度。

背後的血肉葫蘆貪婪的張開嘴巴,舌頭在蚊人的腦袋上摸索著,隨後囫圇吞棗的吃下。

水葫蘆擦乾淨手掌的血跡,接著來到城鎮中央冷哼一聲,語氣不乏警告的意味。

血肉葫蘆裂開菊花般的嘴巴,吸力憑空生出。

水葫蘆在收取殘魂時,故意比昨夜還要多出不少,使得禁卒爭奪的火藥味愈發高漲。

他完事後便選擇了離開。

就在街道的角落,一隻碩大的負鼠逐漸恢復人形,藏在陰影裡偷偷的觀察局勢。

在張宇看來。

百鬼夜行如何選擇區域至關重要,不能臨近強勢的禁卒,也不能因為周遭殘魂太多被盯上。

最終目光停留在遠處的道觀。

那地方……

於大川迫不及待的推門走出,身軀已經達到了五米,輕而易舉便抓起殘魂塞入嘴裡。

張宇冷汗直冒,忍不住心中暗道:“至少兩次詭變,附近怕是待不了。”

他遊蕩在邊緣地帶,注意街道另外一側好不到哪去。

十幾個風箏緩緩落下,逐漸化為栩栩如生的人頭。

它們懸浮在萬啟的背後,怨毒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殘魂,只等萬啟一聲令下。

張宇嚥了口唾沫,突然發現有可乘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