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書吏偷摸來到了火工堂,兩人很快就達成了共識。

任青平日裡無需理會火工堂的事宜。

哪怕趙書吏有求於自己,他的職責也只是確認一下情況,免得照成衙役大批的死傷。

任青的薪錢自然漲了不少,既然如此何樂不為。

這樣一來,他從暗地裡的甩手掌櫃,變成了明面上的甩手掌櫃,伯封直呼好傢伙。

血狗幫可能也是有所聽聞,自此之後,不斷把牲畜的眼珠送往衙門內。

任青表面上一一笑納,但實則已經開始考慮,是否要把滷煮生意完全切割掉了。

幫派間的爭鬥愈演愈烈。

每日城西都有十幾具屍體,其中甚至夾雜著武人境的修士,可見局勢有些失控了。

任青並不打算插手其中。

他只想儘快晉升鬼使境,而且在不知不覺中,累積的壽元已經超過了十年。

不過秘閣這趟是無法避免了。

就算是用資訊流強行晉升,但於情於理也該去看看。

至少能夠少走些彎路。

任青找了個深夜從異胃中取出骨匙。

他穿上防雨的蓑衣斗笠,臉也用黑布遮掩。

隨即任青用大苗刀劃破手掌,骨匙貪婪的吸收著血液,隨即變得溫潤如玉起來。

十息轉瞬即逝,骨匙化為血紅色的粉末。

任青按照木易所說,用指尖沾了些血粉,然後在廂房的牆壁上畫了個門徑的形狀。

血腥味瀰漫。

門徑內的磚塊逐漸化為腐爛的血肉,給人的感覺卻像是用碎肉拼湊而成的。

過了許久後,血肉門徑才變成普通的木製。

但任青總感覺原本木門的紋路越看越變扭,有些像是一個個扭曲畸形的人臉。

他定下心神邁步踏進,眼前又陷入了無邊的黑暗。

任青這次駕輕就熟的找到了通往禁卒堂的隧道,經歷短暫的失重後落在實地上。

他忍不住環顧四周,很快在瓢潑血雨中搞清楚了所處位置,其實依舊在肋骨與胃壁的交界。

任青敲下塊骨匙收進異胃內,然後順著肋骨向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