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的控弦之士多達百萬,兩千人怕能幹啥?(注)

果然,殿中靜了幾息後便響起了鬨堂大笑。

“你個臭不要臉的,有你這樣搶的嗎?”

“就是,真以為突厥人是泥捏的啊?”

“兩千?你這是去送人頭呢?”

“咬金,你夠狠!”

“.......”

調笑者皆是左側武將,文臣則多是皺眉,考慮著北伐利弊。

剛才張須陀所言便有道理,趁著北地白災去幹一票也不是不行,但裡面涉及到的東西太多。

勞師遠征,沿途所費錢費糧甚巨,如今中原本就已有了缺糧的苗頭,若是北伐不能竟得全功,怕是影響極大,甚至會影響國運!

“殿下,此事當鄭重!”當先唱反調的仍是魏徵。

“不錯,北伐之事事關重大,國庫錢糧這兩年頗為拮据,但也能發動一場北伐之戰,若是打下了突厥還好,我大乾也能安心休養生息,就怕......”虛行之皺著眉從杜如晦身後出例。

他如今受封申國公,位至尚書左僕射,掌戶部,於文官中僅在杜如晦之下,說的話極有份量。

見眾人紛紛側目朝他看來,虛行之接著道:“為勝者計,此戰需要先解決三個關鍵!”

“哦?申國公請明言!”秦瓊出言問道。

其身後的李靖撫須頷首,心中已有所得。

便見虛行之朝秦瓊點了點頭,“胡國公應該知曉,此戰若是實行,當以滅國為目的,且為突襲戰,然否?”

“不錯!”秦瓊點頭贊同。

虛行之朝對面的武將掃視了一眼,繼續道:“方才虛某說過,國庫錢糧不豐,支撐不了長時間征戰,所以,此戰不宜將時間拉得太長,此為一!”

“其二,突厥牙帳遠在都都斤山以北,除了其王庭直屬,其他主力難尋其蹤,若是行軍時一頭撞上......”

“其三,不論此戰結果如何,我大乾接下來至少五年都需要節衣縮食!”

待他說完,殿中安靜的針落可聞。

一班武將的臉上都不太好看,這可是正兒八經滅國之戰,誰不想上?

但虛行之剛才點出的幾個問題確實太過關鍵了,他們又想不出什麼辦法。

倒是上首的寇仲臉上神情一動,似在側耳傾聽著什麼。

這時,李靖持著笏板出例,朝寇仲行了一禮後,又向虛行之拱手說道:“申國公所言三點的確極為關鍵,但也不是沒有解決之法。”

“願聞其詳!”虛行之回了一禮。

李靖稍作思索,便神情凝重的說道:“滅國、速戰,這兩點結合之下,我們只有一條路可走!兵分多路,將突厥主力吸引,而後以騎兵奔襲突厥汗庭!只是......”

後面的話他並未說出,但殿內眾人都知其意,這計策卻實有搞頭,但會死傷慘重。

“至於糧草...”李靖正想接著說,卻見寇仲長身而起,當即止了話頭。

寇仲先是歉意的朝李靖笑了下,然而一揮寬大的袖袍,肅然道:“孤欲親征突厥!”

他話音剛落,殿中文武俱都臉色大變,紛紛出例進言。

“殿下不可!”

“此事萬萬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