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將軍到哪了?”

黃麟頂著“錢獨關”的相貌,帶著秦瓊上到漢水樓五樓,才開口問道。

“按行程,應該剛過新野,將軍那邊多是步卒,入夜後才會趕到樊城。”秦瓊對黃麟佩服無比,一郡治所,就這樣簡簡單單的給收了,他到現在都還有些不敢相信。

“唔,今天比較關鍵,能否穩據襄陽,就看今晚了!”說著,黃麟推開雅間房間,抬步而入。

樊城和襄陽乃一江之隔,只有將兩城都控制在手,才能卡住這漢水要道,在防守上也不至限於被動。

若是拿了新野可能會更好,但兵力人力著實不足,只能將新野先放放。

進到雅間,入眼便是滿屋的昏睡大漢,其中最顯眼的便是一身底衣的正牌錢獨關,秦瓊見到這副場景,有些默然無語。

這位劍仙的手段著實有些出人意料。

“黃兄且安心,襄陽郡承平已久,軍備廢弛,張將軍又是沙場老手,一個小小的樊城不在話下。”

“嗯!”黃麟點了點頭,徑直朝鄭石如走去。

卻是他突然想起,這河南狂士好像是和陰葵派有什麼仇怨,便想先和此人聊聊。

不一會,鄭石如從昏睡中醒來,先是條件反射的撓了撓,然後才發現坐在上首主位喝茶的“錢獨關”,以及左首上位的秦瓊。

見著秦瓊一身沙場將領的裝扮,鄭石如不由縮了縮童仁,待餘光掃到地上橫七豎八的漢水幫高層,特別是只剩底衣的錢獨關,神情控制不住的一臉駭然。

眼神來回在兩個錢獨關之間來回掃視,良久,才向看上首的“錢獨關”澀聲道:“沒想到大名鼎鼎的劍仙,竟還會這手易形變化之術,想來,襄陽已經易主了吧?”

本就不難猜,加上這人桌邊的兩柄長劍和一疊黑白衣袍左證,讓他更加肯定,此人就是黃麟。

“啪啪啪~~”

上首的的“錢獨關”一臉讚許的鼓掌道:“錢兄好敏銳眼力!”

說完,在鄭石如一副吃了屎的表情中拿起桌上的清水,當著兩人的面開始卸妝,而後改變造型,更換衣服。

片刻功夫,黃麟已恢復了原貌,伸手道,“鄭兄,請入座。”

“不知黃兄單獨將鄭某喚醒是何意?”鄭石如已作好了明年的今天就是自己忌日的準備,雖說目的尚未達成,但臉上一片坦然。

黃麟見他這般模樣,知道對方已萌死志。

是因為看到自己易容的手藝了?

笑了笑,輕聲說道:“鄭兄母須擔心,黃某沒有滅口的意思,只是有個疑惑想問問鄭兄罷了。”

剛才頂著錢獨關的相貌在城中轉了一大圈,此事過後他這易容的手段已瞞不住了,也沒打算再藏著,以他如今的實力,絕大多數情況下都不需要再如以往那般小心行事。

見鄭石如一副不可置否的神色,黃麟不再拐彎抹角,盯著對方直接說道:“據我所知,鄭兄和好像和陰葵派不對付,接近錢獨關,想來也是另有打算吧?”

鄭石如童仁急縮,眼周肌肉瞬間緊繃,轉瞬又松馳開來。

但這細微的動作被一直盯著他的黃麟注意到了,心中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不待對方開口,便繼續道:“黃某所知不多,但陰葵陰肯定有人知道,你說,襄陽出了這麼大的事,他們會不會派人過來?甚至......祝玉妍親至?”

“你!!”

鄭石如眼中怒焰勃發,死死的盯著黃麟看了幾息後,才頹然靠向椅背,“你想知道什麼?”

“就是好些好奇你的來歷,和陰葵派有何恩怨?”黃麟說的比較隨意,似乎僅僅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一般。

其實不然,據黃麟為數不多的印象,以及上次的接觸來看,這鄭石如極具才幹,是他目前極缺的政務型人才,眼下將佔據兩郡,這鄭石如是個非常不錯的管理人才。

但考慮到對方和陰葵派的恩怨,他不得他先作了解,看看能否將其化解,否則日後和陰葵派合作了,這人有可能會產生隱患。

卻見鄭石如沉默的給自己倒了杯清水,將其一口飲盡,如此三番後,才緩緩開口:“家父鄭漢堂,乃霸刀嶽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