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張須陀兵敗,滎陽被圍的消失傳來,洛陽似被陰雲籠罩一般,氣氛變得極為凝重。

除了東邊的三座城門,其他各處都能見到蜂擁離城的各式車駕,碼頭上隨處可見慌張逃離的船隻,大街小巷上的行人腳步匆忙,一些店鋪也都開始收攤閉戶。

若非有兵士巡街,恐怕城中已出現了打砸搶斗的亂象。

黃麟騎著黑馬,不急不緩的沿著長樂街向東行去,他那杆丈二長槍丟在張府,赤凰劍早在回洛陽的路上便趁人不備換了柄普通的黑鞘長劍。

一副江湖高人風範,沿途也沒有不開眼的來找他麻煩。

一路過南市向北,拐上了晴川街,直至慈惠坊,來到王府。

出示了王通給的令牌後,黃麟通行無阻的來到王府後宅,在書房中找到了王通。

王通正在書案上寫著什麼,見黃麟進來,將其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後,見他身上沒什麼傷勢,心中提著的心才落了下來。

點了點旁邊的椅子,示意黃麟入座,王通才開口問道:

“張討捕傷勢如何?”

顯然,他已接到了張須陀殘兵回洛陽的訊息。

接過遞來的清水,黃麟將其一口飲盡後,才轉頭看向在他旁邊坐下的王通說道:

“重傷昏迷,不過問題不大,我有把握將其救治。

“那就好,張討捕此番雖敗,但威望猶存,有他在,洛陽暫時無優矣!”

王通撫須頜首。

黃麟點了點頭,對王通的看法比較認同。

他記得,不管是中還是上輩子的歷史裡,李密都是借大海寺一戰,正式成為了瓦崗寨的首領,接下來便是攻打興洛倉,以謀糧草擴兵。

當即便開口說道:“前輩,以如今的局勢看來,滎陽是丟定了,那接下來瓦崗定會攻打興洛倉以解糧草壓力,你說張須陀有無可能成為洛陽留守?”

在黃麟想來,張須陀乃隋室名將,如今既然未死,洛陽又面臨瓦崗的威脅,楊廣很有可能會直接任命張須陀來知洛陽兵事。

如此一來,王世充應該是沒機會再來洛陽了。

那...他有沒可能趁此機會將張須陀拉到己方陣營?待楊廣死後白得一座洛陽城?

“何以有此一問?”王通並未答話,而是疑惑的問向黃麟。

在他想來,張須陀成不成為洛陽留守和黃麟關係不大,哪怕是為求和氏壁,以張須陀目前的身份也已足夠讓淨念禪宗忌憚,一個洛陽留守的官職並不會對此造成什麼影響,可對方的神情看起來好像對此頗為在意。

黃麟考慮著,要不要對王通透露些已方的實力。

嶺南之事太過重要,目前還不便告知,但可以說些其他。

念及此,他便一臉肅然的說道:“通老,此事事關重大,還請保密!”

王通頜首,示意黃麟繼續。

“楊廣怕是活不了兩年了

黃麟這話一出,王通便凝眉沉思,他知道對方不是信口開河之人,但此言確實有些駭人聽聞。

楊廣如今尚不足五十,早年還上過戰場親自帶兵打了不少仗,並不是那種長於深宮的柔弱天子,怎麼都不像會暴斃的樣子,這小子何以如此肯定?

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