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氣魄!’

遠處,一艘鉅艦上突然傳來讚歎。

黃麟腳下船速不停,轉頭看了過去。

卻見那人一手負背,一手撫須,立於一艘五牙大艦的側舷,年約四十,身材極其修長,一襲白衣賽霜勝雪,頜下有著五縷長鬚,極是飄逸靈動。

不過他臉上最出眾最讓人不敢輕視的是他那一雙慧能靈智而微帶憂鬱的眼睛,那裡面如湖似海,深不可測。

遠遠的,黃麟能感覺出此人氣息深沉如淵,便手將酒罈放在船頭立柱,一面轉運內息,一面沉聲喝問:

“閣下何人?莫不是也要趟此渾水?”

大江會尚未解決,又冒出個不知敵友的人,此人竟有五牙大艦當坐駕。

黃麟心中已悄然作好了最壞的打算,了不起棄船上岸,看大江會能有多少送死!

卻聽那人歉然說道:

“在下宋智,一時情不自禁打擾了二位雅興,實屬不該。

黃麟眉頭一展,正要開口,卻被裴炎搶了先。

“宋智,你要插手此事?’

裴炎的聲音十分凝重,宋閥雖說行事低調,但他們可都知天刀威名的,今日這事,如此宋閥插手,那他們大江會的面子要丟完了。

哪知宋智理都不理他,徑直朝黃麟說道:

“不知這位兄弟如何稱呼?稍後可否來宋某這邊喝杯酒水?’

這話說得十分客氣,即說明了自己不會插手,又看好黃麟能獲得最終勝利。

裴炎如何能聽不出來?加上宋智丁點面子都不給,他的臉一下就變成了豬肝色。

“哈哈,原來是地劍,在下厲若海,還請稍候,待厲某解決了些許宵小就來和宋兄喝個痛快!”

黃麟心中大鬆口氣,不是對方的人就好,真要帶著四個拖油瓶走陸路,那要麻煩死。見他們一個兩個都不將自己放在眼裡,裴炎已快氣到原地爆炸,當即怒喝:

“投石機,給老子轟,老子倒要看看,這厲若海能有多厲害!”

此時黃麟距裴炎的坐駕已只甚七八丈遠,見到投機轟鳴,石塊呼嘯,他也認真起來。一共六枚石彈,看路徑,有兩枚能打中船身!

腳尖輕點,身形倏得移至艙頂。

長槍前探,槍尖扎中石塊後,黃麟順勢洩力,以槍為杆帶著石塊繞了半圈,反手將其擲出。

“轟’

伴隨著周邊被石彈濺起的水花,兩枚石彈在空中撞擊。

黃麟再次回到船頭,真氣灌注之下腳下客船如率弦之箭逆流而上,直撲裴炎而去。

船身扎滿的箭支,顯得慘烈無比。

七丈..

六丈..

五丈..

當黃麟帶著船頂前箭矢駛進五丈以內時,裴炎戰艦上的投石機已沒了用處。

當雙方船隻相距不足兩丈,他以破箭式將射來的箭矢打回,待對方匆忙躲避之時,黃麟傳音艙內:

“小仲小陵,去後艙讓老胡下槳。’

話音未落,人便提槍衝起,竄向了裴炎的戰艦。

裴炎於船頭舉刀就劈,顯然是不願黃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