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麟離去後,漢水樓五樓的雅間裡一片死寂。

錢獨關臉上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心中卻慌亂無比。

剛才和黃麟的交淡中,他一直在觀察對方的表情,這人似乎知道很多江湖訊息,但當中細節卻又不甚清楚。

以他的經驗一看就知道,對方的訊息都是從卷宗裡得出的, 是個初踏江湖的毛頭小子。

其行事風格,像極了那行蹤不定的邪王。

難道...這才是邪王真正的傳人?

這樣一來,對方為何會說他和宗門有關係、甚至連宗主都不怕,就說得通了。

畢竟,白清兒是他“姬妾”之事可沒瞞著。

看來自己還沒暴露!

不過這消得趕緊報上去!

想到這,錢獨關轉頭看向鄭石如, 卻見他皺頭緊鎖, 沉浸於深思之中。

“鄭兄。”

鄭石如被瞬間驚醒,回過神來看向錢獨關, 眼中一片複雜。

錢獨關還以為對方是因為陰葵派的原因在猜疑於他,便嘆息道:

“唉,鄭兄,錢某大意了,本想讓孫叔謀試探那黃麟的根底,哪知道這小子竟然恐怖如斯!

鄭兄高才,幫我分析分析,我這漢水幫龍頭做的好好的,又佔了襄陽一城,這黃麟為何會說我和陰葵派有關係?”

聞言,鄭石如輕輕一笑,說道:

“這不難猜,大概是因為林士宏吧,他陰葵派的底細連我都知道,又一直和鐵騎會來往頗密, 如今孫叔謀出現在襄陽和錢兄會面,怕是讓這黃麟有了什麼聯想。”

一邊說著,他還一邊拿摺扇敲打著手心, 神態極為淡然。

可在鄭石如眼底深處,卻是一片冷漠。

錢獨關獨霸襄陽後一直想拉他入夥,他知道,也有意接觸,其實兩人只差最後揭底明談了。

要不然他今天也不會來參與鐵騎會的結盟之事。

只是沒想到,他從剛才的事情中,發現這錢獨關竟很可能是陰葵派的人!

這是白清兒在明,錢獨關在暗?

幸虧發現的早,不然之前的計劃會出很大的問題!

錢獨關聞言,心中雖仍有警惕,但已輕鬆了許多。

這鄭石如實乃大才,若是有他幫忙掌控襄陽城,那一郡之地絕不是奢望。

往後說不定還能更進一步!

“鄭兄,今日發生如此大事,錢某先去交待一番。

明日,再陪鄭兄痛飲,如何?”

“唰~”

鄭石如支開摺扇,在胸前輕撫, 淡淡的說道:

“錢兄哪裡的話,正事要緊。

你最好是親自寫封信,隨孫叔謀幾人的屍體一同送去九江,將那黃麟對曲傲之言如實相告。”

錢獨關一聽這主意,立馬便大笑起來。

“哈哈哈,好主意,有鄭兄相助,何愁大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