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量山,劍湖宮。

薛慕華給左子穆施完針,回到西院時已是戌時末。

撫著黑白長鬚,緩步走向西院宅門的薛慕華一臉複雜之色。

他萬萬沒想到,只是過來問下朱蛤行蹤,而後隨意給人治個病,竟發現了一樁離奇之事。

中午午宴時,左子穆在黃麟離席後便吱吱唔唔的向他坦述了病情。

原來,左子穆還沒坐上無量劍派東宗掌門之位時,在一次與西宗、北宗之人的劍湖宮爭鬥中不慎傷了腎脈,體驗感便大不如前。

這次見到他後,便求了上來。

薛慕華稍一把脈,便已知其因,只是那時候左子穆喝了不少酒,不方便他施針。

待後體內酒氣散發,可以施針時,又有無量劍派的弟子來找左子穆請示彙報。

似乎是有什麼緊要之事,左子穆當時向他告罪一番後,便出門而去。

回來的時候臉色一片陰沉,薛慕華也沒好問。

當即便施針給左子穆治起舊傷。

期間有一丫鬟抱著個小兒過來,那小兒見著左子穆後便大喊“爹爹”。

薛慕華當時詫異無比。

以他的醫術判斷,左子穆是不可能有後的。

只是見左子穆對那個叫做山山的孩子一臉疼愛的樣子,他著實不忍心揭開此事。

糊塗就糊塗吧,反正這孩子的娘也不在世了。

跨過西院院門,收回思緒的薛慕華抬眼便見到在涼亭呆坐的黃麟。

“黃兄?先前左掌門派人請你去前面用飯你也沒去,可是出了什麼事?”

原本準備回屋的薛慕華轉身朝涼亭走去。

還沉浸在陰謀論中的黃麟被聲音驚醒。

這才發現天色已經全黑,院中也被僕人亮起了燈火。

“薛兄?什麼時辰了?”

“戌時快過了,黃兄這是...有心事?”

見黃麟臉色有些發木,薛慕華頗為擔些的問道。

“你說......”

黃麟張嘴起了個頭,又不知該說些什麼,便轉言道:

“你說,那莽枯朱蛤今晚會叫喚麼?”

“如今已是五月下旬,正是蛙類活躍之時。短期內,朱蛤肯定會出來覓食,介時定會有聲音響起。”

薛慕華對此極為肯定。

黃麟神情變幻,他想盡快去趟擂鼓山,有些事他需要問下無崖子。

那雕像是無崖子親手刻的,他肯定知道李滄海的相貌和眼神如何。

長像相似的人多了,他自己便和黃藥師長的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