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見拉貝爾欲言又止,頓時疑惑極了“怎麼,那位小姐現在不方便嗎?”

“呃,這個嗎,我也說不明白,你還是自己看吧,她在那裡。”

說罷拉貝爾便側身讓開位置,然後又朝安娜所在的地方指了指,而約翰在看到安娜後也露出了和拉貝爾一樣的表情。

因為他很快就理解了拉貝爾剛才為何欲言又止,小姐一看就知道哭過,一般只有和死者關係匪淺的人才會有如此激烈的情緒,這個時候他詢問案發經過無疑於是在揭人家的傷疤,約翰實在是不忍心,但這是他的工作他還不能不做。

於是在做了一段時間的死相鬥爭,約翰警官還是硬著頭皮朝安娜走了過去

“那個,請問安娜是哪位啊?”

安娜一聽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當即就從烈羽的懷裡脫出,她抹了抹淚,疑惑走上前道

“你,你好,我就是安娜,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啊?”

約翰看著向自己走來的安娜,原本下定的決心此刻卻有點想打退堂鼓了,因為此時的安娜因為長時間的哭泣,眼角泛紅,眼眶裡還掛著淚,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看的他一時間竟有些不忍。

但都到這份上了,臨陣脫逃可不行,而且這是他的工作,做不做可不是他說的算的。

於是乎約翰只能硬著頭皮道“啊,是這樣的,我們警方在接到報案後,便以最快的速度趕來了現場並且詢問了報案人情況,但給根據他說的,貌似女士你才是屍體的第一發現人,所以我需要你詳細說說你發現屍體的全過程。”

“呃,這”安娜聞言不禁一愣,下意識對此就有些牴觸,眼神也不由自主的四處亂飄,結果非常湊巧的就看到了已經死去的珍妮斯正在幾名警察的協作下被抬上了擔架,並且還被蒙上了一層白布。

安娜就那麼看著她被抬走了,而就在被抬走的過程中也不知是因為抖動還是怎麼回事,珍妮斯的一隻手竟不知為何脫離白布垂落了下來,上面滿是驚心的血跡,看的安娜不禁瞳孔一縮。

她不禁輕聲呢喃了一句“珍妮斯阿姨—”

隨後她就像是下定某種決心一樣,垂在兩側的雙手頓時緊握成拳,而一旁的烈羽見安娜的狀態似乎依舊不好,於是便有些擔憂道

“你還好嗎,安娜,要是實在不行,咱們可以拒絕。”

可誰知安娜這是卻一反常態語氣竟有些堅定之意,只見她看向烈羽微笑道“放心,我沒事的。”

然後她再次轉頭,這次她面向的是約翰,而此刻她的眼中竟難得閃爍出了堅定之意

“沒問題,警察先生,我會將看到的東西都告訴你的,不過我能提供的線索可能不多,希望你不要介意。”

約翰一聽她這麼說當即喜出望外道“啊,那實在是太好了,沒關係,安娜小姐你知道多少說多少就行了,我不會介意的。”

“哦,好的,其實是這樣的,我今天……”

很快安娜便將自己不久前發現屍體的過程全盤托出,而約翰則聚精會神的邊聽邊記。

然後內容總結下來大概是這樣的,安娜作為職位不高的雜活女僕,一般是哪裡需要人手就被安排去哪裡工作,今天她是被安排去洗衣房工作,主要就是去取一些喜歡的枕巾床單之類拿到外面去曬,而就在這個過程中她碰巧路過了這裡,結果就意外發現了珍妮斯的屍體,當時因為畫面實在是太有衝擊力了,受到了非常大的驚嚇的她下意識就發出了巨大的尖叫聲,而現場散落的裝滿衣物的衣簍就能證明安娜的所言不假。

之後就像拉貝說的那樣他被安娜的尖叫聲吸引當即便趕了過來,在看到珍妮斯的屍體後驚訝之餘報了警。

而就在安娜做筆錄的功夫,艾達琪這時找到了拉貝爾“拉貝爾,我記得你之所會和那位皇甫先生吵起來是因為你們對這案子的性質產生了不同的看法,是嗎?”

拉貝爾聞言立刻點頭道“嗯嗯,是的,我覺得這案子是自殺的可能性比較打,但那個傢伙卻偏說是他殺,然後我們就各自的想法理論了起來,但不論我怎麼說他都一個勁的反駁我,而且話裡話外都是對我這種私家偵探的瞧不起,真是的,警察就了不起嗎,啊,真是氣死人了!”

艾達琪沒管拉貝爾的牢騷,而是又道“我冒昧問一下,你為什麼會覺得珍妮斯是自殺,就現場的情況來看明明更像是他殺吧?”

“哎,怎麼小艾你也不信我,我這可是正兒八經的推理出來的,我有證據不信你看。”

拉貝爾為了證明自己,立刻便拿出了自己的手機,然後當著艾達琪的面一通亂點,然後他便將手機翻轉了過來,將螢幕的那面面向艾達琪,向其展示所謂的證據。

那是一張圖片,準確來說是一張珍妮斯致命傷口的近距離拍攝圖,雖然傷口在沒有處理過的情況下看起來血肉模糊的,但基本情況還是能辨別出來的。

而拉貝爾就指著照片上的傷口向艾達琪道“我就是從這個傷口來判斷出她有可能是自殺的,因為很明顯能從傷口的形狀大小判斷出兇器應該是把尖頭菜刀,而且從面板和肌肉的破損程度來看這把刀刺入珍妮斯身體裡的時候明顯刀刃是朝上的,而因為固有習慣人在拿刀刺自己的時候刀刃都會是向上的,如果要是別人刺的話,刀刃應該是朝下的才對,所以說肯定是珍妮斯自己拿刀刺傷的自己。”

“原來如此,要是從傷口的狀態來分析的話的確是這樣,不過拉貝爾有件事我要提醒你一下,你的推理雖然有點道理但你結論下的太早了,有些草率。”

“哎?為什麼?”拉貝爾聽到艾達琪這麼說又驚訝又疑惑

而艾達琪很快就做出瞭解釋“首先就像你說得那樣,人在自殺的時候的確會因為習慣從而造成刀口向上的傷口,但其實還有一種情況也可以在是他殺的前提下在造成腹部刀口向上的傷口,那就是兇手從背後襲擊受害人,但你的推理很明顯只單純考慮了兇手與被害者面對面的情況。”

“呃,這…”拉貝爾聞言頓時語塞一時間完全沒法反駁,他不禁在心裡無聲吶喊道‘啊!大意了!我完全沒有想到這一點!’

這時艾達琪又補充道“而且最關鍵的兇器現在可還下落不明呢,如果兇器上有且只有珍妮斯自己的指紋那說她是自殺就算是有證據了,但如果兇器上沒有或者有第二者的指紋,那你的自殺設想基本就可以推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