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就是——賤。”

張家小少爺則是撇著嘴角。

“呵呵,託福。”

“學得您。”

老瞎子樂呵呵地說道。

這些天相處下來,雙方也都摸清楚底細了。

都已經知道了,雙方在那位莫先生眼中是什麼貨色了。

所以,也就越發不客氣了。

這個不客氣可不是什麼壞詞。

而是沒有架子了。

就好似倆無賴躺在泥塘子裡相互聊天打屁曬太陽,而且,還從心底就認為對方不如自己。

“我說老瞎子,您這明明能自個兒走,為嘛非得讓長海牽著?”

“難不成,這也是習慣了?”

“沒人牽著幹不了事兒?”

張家小少爺這嘴,損吶。

來來回回的說‘牽’,完全就是暗指老瞎子是驢子或馬。

老瞎子吶,還是笑眯眯的。

“沒法子,我這真就是習慣了,你不也是,別人攆都攆不走,貼在那,就好似膏藥一樣。”

老瞎子在膏藥一詞上加重了發音。

具體指什麼,張家小少爺心知肚明。

他說老瞎子是驢子、馬。

老瞎子就說他是狗。

張家小少爺沒生氣,反正是鬥嘴嘛。

不就得有來有回,才有意思。

光他一個人說,沒勁兒。

所以,這一路上兩人那叫一個精彩。

李長海呢?

默默的聽著,沒吭聲。

倒不是不想說,而是他和張家小少爺學過能耐,算得上是師徒,這些天和老瞎子也學過不少能耐,也算是師徒。

兩個老師鬥嘴,那是老師的事兒。

他一個徒弟輩兒,插嘴不太合適。

所以,李長海就靜靜聽著。

聽到精彩的地方,就默默記下來。

他準備回去了就蹶他弟弟。

想一想。

美!

可很快的,李長海臉上的笑容就沒了。

他記憶中的老高、小高那家滷肉店關門了。

就在三岔口當間的一家滷肉店大門斜著倒在地上,兩個官廳的差人守在外面,不讓閒雜人等靠近,而裡面則是不時的有差人進進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