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雀凝望著白瑞雪,這個女人的性格就跟她的名字一樣,冰冷堅硬。

可是讓李天雀比較在意的是, 這樣一個看起來非常冷漠的女人, 為什麼會對那些昆蟲如此珍視呢?

又怎麼可能放飛蝴蝶?

這一點看起來跟她內向孤僻的性格可真的很難聯絡到一起。

就在李天雀和馬保國思考著準備繼續問些什麼的時候, 白瑞雪卻開口了:

“你們兩位如果沒有什麼其他問題的話, 那我就回去了, 關於我還有一些實驗報告沒有寫完, 在離開這裡前, 我需要完稿。”

“站住, 我們還沒說讓你走。”馬保國嚴厲說道。

白瑞雪僵硬站著, 眼神冷漠地望著馬保國。

她看起來有些憤怒了,但也沒有離開。

“我覺得你們應該把精力用在那些更可疑的人身上, 而不是用來耽誤科研工作者寶貴的時間。”

“但你現在就是最可疑的人。”馬保國沉聲說道。

白瑞雪冷睨著馬保國,不屑地哼了一聲, 針鋒相對道:

“好吧,那請告訴我你的理由。”

“現在是我在審訊你!不是你在審訊我!

你說你看到了奇怪的影子, 那你為什麼沒有把這件事跟別人說?

為什麼連跟你住在一起的蘇薇都沒有告訴?”

李天雀心說這個馬保國還確實還有點水平,很快就能想到了這個關鍵的問題。

確實, 這是一個非常不合理的事情。

一個柔弱的女孩子, 在大晚上看到這樣奇怪的事情,一定會立刻告訴自己的室友,或是向隔壁房間的梁志超或是實驗室的呂教授求助。

“當時已經很晚了,我覺得可能是我看錯了。”白瑞雪的臉上依然沒有絲毫的異色, 從容說道。

“哦?那你第一次錄口供的時候,為什麼根本沒有提起這件事?”馬保國翻了翻之前的筆錄, 咄咄逼問。

“你們沒有問, 我沒義務說出來吧。”白瑞雪說。

“你有義務配合公安機關的工作!”馬保國厲聲說道,“死者是你們的同學同事,你難道不想早點找出兇手嗎?”

“對,確實如你所說,死者是我的同事,但同學同事好像並不是什麼親密關係。”白瑞雪幽幽說道。

李天雀擺了擺手,對馬保國說道:

“算了, 可能當時她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畢竟已經很晚了,也怕影響別人休息。”

馬保國冷哼一聲, 心裡說這個李天雀可真是亂插諢。

馬保國本來還打算駁斥幾句,但因為他對上級讓自己配合李天雀調查這個安排非常的不滿意,也就沒有接茬。

白瑞雪聽到後, 自知已經沒必要再待下去了,就頭也不回地直接走出了房間。

白瑞雪走後,李天雀開始翻看梁志超的筆錄,馬保國則又點燃了一根菸,煩躁地敲了敲桌面。

梁志超就是他們剛才在樓梯上遇到的那位高瘦青年。

他的筆錄上跟其他三人的內容沒有什麼太大的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