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麼人躲在房間裡?

李天雀立刻跳下了床,警惕地走到了門邊。

他試著拉動門把手,已經生鏽的房門發出陣陣刺耳的摩擦聲。

顯然,門已經牢牢反鎖,就算進入房間的不速之客想要熘走,應該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把門從外面鎖住。

當然,這種房門如果事先從屋裡反鎖, 然後直接關門,同樣可以鎖住。

但這麼做產生的聲音必然是極大的,李天雀絕對會被這種聲音驚醒。

“什麼都沒有,你剛才看錯了吧?”李天雀奇怪地望向畢胖子。

這時李天雀聽畢胖子的聲音有了些許變化,喃喃中似乎聽到了他發出了一聲怒罵。

這傢伙無奈地把抬起的手臂放了下來,過了一陣才嘆口氣說道:

“媽的!水……水在哪?我要喝水!”

李天雀徹底石化, 原來畢胖子是想喝水, 自己緊張聽錯了。

這個混蛋, 竟然嚇我兩次!

李天雀趕緊端起桌子上的那杯水,將杯子緩緩遞到了畢胖子的跟前。

這個杯子是那種連著吸管的兒童口杯,從這個房子的衛生狀況來看,這個杯子應該被很多送往這裡的傷員使用過,吸管內壁還模模湖湖地殘留著許多深灰色的水漬。

李天雀把吸管插到了畢胖子已經乾枯欲裂的嘴唇上面,畢胖子想要抽吸,但似乎做出這樣一個動作,都在耗費他極大的力氣。

他才吸了幾口,就有些疲憊地擺了擺手,額頭上滲出了虛汗。

“你不喝了?”李天雀問。

“夠了夠了……剛才可渴死我了!”畢胖子嘶啞的聲音終於得到了些許潤澤。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李天雀焦急地問。

畢胖子眯著眼睛,蒼白的臉上艱難地擠出一個無奈的笑容,顫聲道:

“還能怎麼樣?身體倍棒,吃嘛嘛香?”

“深表同情。”李天雀無奈道。

“同情個屁,怪我自己太沖動了。”畢胖子皺著眉頭說著,顯然麻醉藥的效果已經在漸漸減退,身體上的痛楚正在不斷變得強烈。

畢胖子現在所處的這個階段,大多數做過手術的人都一定有著深刻的體會。

這種麻藥剛剛失效時所帶來的痛苦簡直摧心剖肝,讓人終生難忘。

所以大多數手術患者當麻藥過了時效的時候, 都會服用一些鎮痛類的精神藥物。

不過白啟明顯然並沒有給畢胖子準備這些東西。

“你當時到底看到了什麼啊?為什麼那麼著急就追了過去?”

畢胖子聽了李天雀的話先是一怔, 沉默片刻,眼神突然變得有些凝固,好半天才喃喃道:

“你還記得嗎?在旮石山的時候,我的一個隊友也跳入了井中,就此消失了。”

李天雀點了點頭,“嗯,我記得。”

“我當時看到那個黑影的時候,並不是發現了什麼怪物。

我當時之所以那麼激動,不顧一切地去追擊那個人,是因為那個人竟然是……我消失的隊友!”畢胖子說到這裡有些激動,蒼白的臉上又抽搐了幾下,顯然這可怕的回憶對他的打擊實在太大了。

“你是說那個活屍是你認識的人?”李天雀聽到後驚訝萬分。

“沒錯,確確實實就是他,我絕對沒有看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