熒光男體內的食限本體是一團黃色的膠質。

熒光男透過注射刺激性的藥物,使其將能量傳導到身體各處,讓肉身大幅度強化。

此刻,食限本體為了防止金屬針進入心臟,正在竭力進行著抵抗。

雖然它的做法基本可以將金屬針完全阻隔,但可惜的是,熒光男的身體其他部位, 在失去了能量供應後已經變得非常脆弱。

阿楚輕鬆切斷了他的右手,斷層處粘稠的液體使得斷掉的手腕像被切開的粘糕一樣,遲遲沒有掉到地上。

“額啊啊……”熒光男痛苦地嚎叫了一聲。

這痛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又再次變成了讓人難以理解的獰笑。

“呵呵呵呵……嘿嘿嘿嘿……你一定想看到我痛苦掙扎的樣子吧,做夢,嘿嘿嘿嘿……愚蠢的傢伙,我偏偏不會讓你看到的,呵呵呵呵……”

“不, 這樣已經足夠,你笑起來已經很醜陋,痛苦的表情一定更噁心!”

熒光男堪堪停止笑聲,醜陋的笑容定格在了臉上。

只見阿楚伸展的右手指再次勾了一下,熒光男的另外一個手腕也一下子被金屬絲勒斷,顏色詭異的血液再次流淌出來,。

此時熒光男終於繃不住了,開始瘋狂地掙扎起來。

但他身上的金屬絲越掙扎越緊,沒過多久就把他的腦袋勒得發紅,臉上雖然仍然齜牙咧嘴,嘴角卻抽搐著再也笑不出來了。

“你想要……想要復仇,你就必須藉助我的幫助,否則……否則你不會成功的,你如果真的殺了我,一切都將會隨著我的死亡而消失!”熒光男態度大變,開始極力反抗並咆哮。

“我不需要。”阿楚的聲音雲過天際般漠然,完全沒有理會他的說辭。

李天雀完全同意阿楚的看法,威脅已經成了熒光男最後的手段,說明他的內心, 早就已經動搖了,只有嘴還硬著。

“咱們還是繼續敘舊就好,反正時間還夠。”

“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一個故事,應該是關於一個小女孩的故事。

她是個不幸的小女孩,從小就沒有父母,被送到了福利院。

她在那個福利院生活了很久,久到已經讓她忘記來福利院之前的事情。

對她而言,整個福利院的生活就是她的童年。

相比後來發生的事,她更應該慶幸,那些在福利院受到的欺辱可以說的上是她人生最幸福的時光。

因為她在福利院生活的第十二個年頭,她被一個陌生人擄走,她的黑暗的人生才就這樣剛剛開始。”

阿楚似乎在訴說著一個與她毫無相關的故事,熒光男的表情卻越來越恐懼。

“她年幼無知,懵懂世事,本來應該像其他孩子一樣在學校去學習,與父母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與小夥伴們結伴玩耍,穿漂亮的衣服,睡溫暖的床,摟著可愛的毛茸玩具。

可是, 她沒有……

她被帶到了一座人間地獄,卻被迫見到整個世界上人類本性中最黑暗那面的修羅場。

這是可能全世界任何一個人一輩子都不會經歷到的罪惡,一輩子也不可能經歷到的罪惡。

可是它還是降臨了,就這樣降臨到了一個無辜的孩子身上,她還只是一個孩子。”

阿楚平淡的聲音仍然聽不出任何哀傷,這讓李天雀不由得渾身上下充滿徹骨的寒意。

究竟是什麼力量能夠讓你一個人回想起自己嫉妒不堪的往事之時能夠如此平淡,簡直就像是在談家常一般,能夠不流露任何憤怒,怨恨,抑或哀傷,而只是單純的傾訴,只是把自己壓抑已久的情感用語言的方式來敘述。

能做到這樣顯然意味著,這個人現在的心理狀態,生死和苦痛根本就都算不上什麼,頂多這些只能算是阻擋她實現自己目的的因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