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幕實在是顛覆了他的三觀。

人體被老鼠直接鑽了進去,這個過程的痛苦程度簡直難以想象。

在這樣的情況下,普通人怕是會疼死,如果能像韃靼哥一樣活下來,簡直是不可思議。

可是到底什麼人要用這種恐怖的方式折磨韃靼哥,還用這樣離譜的方式逼迫對方來殺自己呢?

李天雀思考之時,阿楚已經緩緩跨在了韃靼哥身上, 開始用手中的刀對連著肉皮的玻璃盒子進行緩慢地切割。

刀尖刺破面板,深淺恰到好處。

切口處流淌出顏色噁心的液體,這些液體因為靠近腸胃,味道極其難聞,李天雀趕緊捂著鼻子躲到了一旁。

阿楚的動作很快,她不到兩分鐘就卸下了盒子。

盒子完全開啟的瞬間,她竟然徒手一下子伸進了那被挖空的腹部,然後用力一扯,拽出了一個血淋淋的東西。

整個動作快到肉眼難以捕捉, 李天雀只覺得有道黑影一閃,下一秒阿楚手中就多了個東西。

李天雀瞪大了眼睛,確認這應該就是鑽進了韃靼哥體內的老鼠。

這頭老鼠長得很奇怪,那就是它的耳朵又長又大,前爪鋒利,後肢細長,抓出來的時候不斷彈跳,有點像是蝗蟲起飛前的動作。

“果然是他。”

阿楚圓瞪的眼睛令人心駭,李天雀甚至覺得她余光中的眼白都是帶著殺氣的。

“他是誰?”李天雀知道這個問題應該會石沉大海,但還是忍不住想問。

阿楚也是十分配合地沒有回答。

她將它手中那隻血淋淋的長耳老鼠狠狠摔到了地上,老鼠痛苦地吱吱叫了幾聲就徹底掛了。

出乎意料的是,阿楚緩緩轉頭,罕見地主動開口道:

“你沒見過這麼奇怪的老鼠吧?”

李天雀立刻點了點頭說:“這老鼠的耳朵太長了,長得有點像是那種普通的下水道老鼠,但老鼠的牙齒和爪子,應該也沒有這麼鋒利。”

“這是一種變異的雜交種,既具備長耳跳鼠的超乎尋常的聽覺,又有巴拉圭長爪鼠和高原土撥鼠的利齒尖牙。

老鼠本來的聽覺在動物界中就非常靈敏, 當那人把變異鼠放入了他體內後,變異鼠會很快破穿人體。

由於它對聲音很敏感,透過特定的方式,可以將鑽入人體的老鼠給引出來。”

阿楚不像是在解釋,而有點像是面對仇人憤怒地喃喃自語。

阿楚一邊說著,一邊將黏糊糊的血液往李天雀的衣服上蹭,把他的衣服直接當成了抹布。

“也就是說,那人應該是威脅韃靼哥,讓他殺了我,只要成功,就將老鼠引出來?”李天雀哭笑不得。

他心中不禁暗自腹誹,您老人家說歸說,能不能別總拿我當工具人,連我的衣服都要充當抹布的角色。

阿楚擦乾了血跡後,踉蹌地站起來,推開了搖搖欲墜的房間門。

李天雀望著阿楚的背影,又看了看身後的韃靼哥,心中五味雜陳。

韃靼哥身負重傷,估計很難活下來了。

但畢竟他應該是跟吳妙然在一起,如果吳妙然待會兒能夠找到他,說不定還能救他一命。

反正想讓阿楚救他是不可能的了,阿楚幫韃靼哥把老鼠從身體裡挖出來,已經算是一種仁慈。

“咱們現在去哪?”李天雀追過來問道。

“下去。”

阿楚淡淡回答,艱難地拖腿行進,由於腿上有傷,她下樓的速度還是要比正常狀態下慢很多。

李天雀跟在她後面,心中突然有了一個猜測:

這安養院裡除了那個詭異的核蟲外,應該還存在著另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