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知青安養中心的一樓只有東西兩條通道,兩側通道盡頭是兩個通往樓上的樓梯。

安養院正門正對面是一個大廳,也就是兩人進來時的位置。

大廳裡空空蕩蕩,棚頂的裂縫中不斷滲著汙水。

棚頂的吊燈已經不見了,只留下空蕩蕩的一個大黑洞,裡面交錯著一團漆黑的腐化生鏽的電線。

天花板上還有些斑斕的圖案,雖然已經模糊不清,依稀還能看出是五六十年代的畫工,還有一些是康族特色的油彩畫。

草原上天乾物燥,但這廢棄建築內部卻非常潮溼。

空蕩的走廊裡竟然到處都是積水,長廊只有一側是有房間的,共有五個隔間,上面貼著已經模糊不清的封條。

這些房門上都綁著鐵鏈,鐵鏈纏繞得亂七八糟,末端綁著鐵鎖,大多數已經覆蓋上了密密麻麻的鐵鏽,凝成了一團。

李天雀摸索著找到一個鐵鎖頭,用力砸了幾下。

大鐵鎖上紅色的鐵屑簌簌掉落,發出的聲音沉悶厚重。

“你敲這門搞什麼,這裡附近沒有核素,它也總不可能穿牆進去吧。”畢胖子詫異道。

李天雀沒有回答,一邊繼續探測,一邊繼續檢視。

李天雀的直覺告訴他,這些大門禁閉的房間裡似乎隱藏著什麼重要的線索。

五間房門間隔不遠,李天雀很快就檢查得差不多,就在他準備折返回去檢查另外一側走廊裡的房間時,他竟然清晰地聽到奇怪的聲音。

仔細一聽,是剛才經過的的第一個上鎖的房間裡傳來了一陣嗚嗚的聲音。

李天雀的心咯噔一聲,畢竟這樣寂靜的環境中突然傳來聲音還是很驚悚的。

......的聽聲辨位訓練,剛才那聲音絕對是從這間房傳出來的,這裡這麼靜,我肯定不會聽錯。”

“算了,不管是不是那個被抓走的人,咱們先進去看看再說!”

說著,李天雀從衣服上卸下了錘子,開始猛力砸門。

李天雀認為這個鎖頭已經被鐵鏽腐蝕的十分鬆垮,只要輕輕敲幾下就會完全破碎。

出乎意料的是,這些鐵鏽只附著在表面,似乎並沒有將鎖頭完全擊垮。

李天雀拿錘子用力砸了好幾下這腐蝕的鐵鎖,但只有表面上那厚厚的一層鐵鏽被砸掉了一大半,而裡面包裹著的鎖環仍然十分堅固。

最主要的是,他攜帶的這種簡易錘子太小了,力量終究是有限。

李天雀加大力量,狠力猛砸了幾下,這幾下讓他手腕都震麻了,但長廊中只有嗡嗡的迴音,卻根本無法破斷鐵鎖。

“呼……這破鎖還真結實,看來那個年代的做工真是沒得挑剔。”李天雀喘了口粗氣,晃了晃發麻的手腕。

“嗐,你這小家雀兒也不行啊,還得看我這隻老鷂鷹的!”畢胖子說著,拔出了自己的錘子,走到了門前。

但畢胖子沒有立刻行動,而是仔細觀察了一下門鎖,然後從地上撿起了一根鐵條。

這根鐵條已經被鏽的發黑,但依稀能看出它原來應該是某種醫療器械。

他並沒有像李天雀一樣用蠻力去砸門,而是把這根鐵條緩緩嵌到了房門上鐵鏈與門板接合處的掛環上。

等到鐵條嵌到了掛環介面的最深處時,畢胖子拿起錘子猛力一砸,一個寸勁讓本來就已經生鏽的掛環嘎嘣一聲斷裂,鐵鏈也嘩啦啦掉了下來。

“哈哈,還得專業人士出馬啊。”李天雀有些尷尬,自己竟......然這麼簡單的辦法都沒想到。

“啥專業人士,你呀,就是一點生活經驗都沒有。”畢胖子咧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