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林心中失望起來,但卻仍是裝作楚楚可憐,“皇上,奴婢侍奉容貴人多年,即便如今成了您的女人,但是奴婢心中一直是掛念著她的。如今她入了冷宮,奴婢便一番好心地去瞧瞧她,哪知……哪知她竟然拿了那等東西來潑我,害得我……嗚嗚嗚……”

弘曆不願再見她哭哭啼啼地告狀,起身便走,“好生養著吧!”

西林卻抓住弘曆的衣角不放,“皇上!皇上您得為嬪妾做主啊!是容貴人害嬪妾啊!”

弘曆轉身冷冷地盯著西林,鷹一般犀利的眸子彷彿見西林的所有陰謀詭計都看穿了,他冷聲道:“若真細查下去,你當如何?”

他在這後宮多年,後宮的伎倆他又如何不知道?西林好端端的怎會去冷宮?怎麼又偏巧樂羨就拿綠礬油來潑她?

這麼簡單一想,便可知那進寶所說西林害樂羨才是真的。弘曆如今留著她一條性命已經是仁慈,若非念著她昔日侍奉的情誼,他又是個多情之人,他早便要將西林處死了。

聽了弘曆這話,西林猛然呆住,她木然地鬆開了手,看著弘曆拂袖而去,轉而嚎啕起來。

瀾絲抱住西林一番勸慰,西林的雙眸之中迸發出狠厲之色,“霍卓·樂羨,我不會放過你的!”

西林不想是她要去害樂羨,樂羨只不過是自保才使得西林自作自受,只想著現如今的一切都是樂羨造成的,將一切的責任都推在了樂羨的身上。

第二天早朝一完,鑾駕便往冷宮而去,弘曆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要接樂羨出冷宮,走至一半卻被慈寧宮的卓公公給攔了下來,卓公公打了個千兒道:“皇上,太后娘娘正尋您呢。”

無奈,弘曆只得掉頭往慈寧宮而去,便準備吩咐李玉去接樂羨出來,那卓公公又道:“皇上,太后說了,若是您要做什麼,不妨等到了慈寧宮聽了她老人家的一番話之後再做不遲。”

慈寧宮中,令妃魏馥錦正陪著太后說話,弘曆見過了太后,太后一擺手便讓弘曆於一旁坐了,問道:“皇上去看過十三阿哥了嗎?”

弘曆近些日子整日想著樂羨,倒是沒怎麼往翊坤宮去,便笑著搖了搖頭。

太后一指坐在一旁的馥錦,“令妃如今身懷有孕,皇上可時常去儲秀宮陪著了?”

馥錦的臉便紅了,先開口為弘曆解釋道:“太后,皇上日理萬機甚是辛勞,嬪妾雖是頭胎,但是腹中孩兒很是乖覺,身子絲毫沒有不適,也無須皇上常來看嬪妾的。”

太后斜睨了一眼馥錦,“你倒是為皇上開脫。”

馥錦連忙起身施禮,“嬪妾不敢。”她又忍不住去看了弘曆一眼,卻見弘曆只是垂眸沉思,未曾看自己,不免心中有一絲酸意。

太后讓馥錦起來坐下,轉頭對著弘曆道:“皇上近日得了閒只在養心殿中,可是成日的批閱奏摺嗎?”

弘曆知道太后的眼睛向來毒辣,便也不好隱瞞,只笑道:“近來朝事確實繁瑣了些,讓皇額娘擔心了。”

太后淡淡地一笑,彷彿看穿了弘曆的心事,“昨夜冷宮出事,哀家已經知道了。今日皇上是朝著冷宮的方向去的,莫不是又想接那容貴人出來?”

既然被太后戳穿,弘曆索性便也承認了,太后卻是搖頭,“這件事,哀家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