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羨此刻已經離坐,跪在地上,“嬪妾想,皇后娘娘執掌鳳印,統領後宮無人不服,無人不敬,斷不會授意純貴妃做這等濫用私刑之事!定是純貴妃想要仗著您的名兒威懾眾人,也好讓嬪妾不敢發聲!”

妙旋一張臉早已經慘白,她看著皇后的面色越來越沉下去,自己的一顆心也跟著往下沉,她連忙跪在地上,“皇后娘娘,嬪妾絕無此意!容貴人滿口胡言,皇后娘娘您不要相信!”

樂羨不待妙旋繼續說,已將昨日之事盡數到來,最後道:“純貴妃僭越,意圖代皇后娘娘處理後宮之事,還請皇后娘娘為嬪妾做主!”

這話說得極為誅心,言外之意便是:純貴妃意圖謀算皇后之位。

妙旋恨不得上前去撕爛樂羨的嘴,但是此刻她卻跪在原地不敢動彈一下,只覺得皇后的眼神如同刀子一般在她的身上來回刮,求饒道:“皇后娘娘明鑑,臣妾萬死不敢啊!”

皇后冷著一張臉,不怒而威,緩緩道:“純貴妃,從明日起,你便不必來翊坤宮請安了。面壁三月,靜思己過吧!即刻便去。”

“皇后娘娘!”妙旋渾身冰冷,如墜冰窟之中。

樂羨心中覺得暢快,手上的傷竟也似瞬間好了許多。

她剛才那一番話說出口,皇后若是不罰純貴妃便是默許了純貴妃的僭越,以後還怎麼統領後宮?

也是純貴妃自己蠢,竟然還想當眾來羞辱她?

樂羨在這深宮之中,只求能鹹魚度日,吃喝不愁,但是誰要是惹了她,欺負了她,她也不會讓別人白白欺負了去。

妙旋還是跪在地上一個勁兒的求饒,皇后不耐煩,看了一眼身邊的採珠。

採珠會意,上前去攙扶起妙旋,低聲在妙旋耳畔道:“純貴妃娘娘還是自己回吧,若是一會兒皇后娘娘再生氣,命人遣了您回去,您可就更沒面兒了。”

她還有什麼面兒?她的面兒都丟盡了!

妙旋拿著帕子擦著眼淚往外走,狠狠地剜了樂羨一眼,只想著來日必定要收拾了這個小賤人!

“容貴人,你起來吧。”皇后虛扶了樂羨一把,一雙鳳目在樂羨的身上略微逡巡而過,隨後對著眾人道:“太后壽宴那日,損壞紫貂披風的人已經抓住,乃是內務府的一個小太監不小心失了手,本宮已經罰他去慎刑司服苦役了。這件事本宮已經稟明瞭太后和皇上,你們以後切莫在議論了。當日舒妃和容貴人平白遭嫌,為表撫慰,本宮特賜舒妃瑪瑙鐲子一對,賜容貴人珍珠手釧一對。”

言罷,皇后身邊的採珠便呈了珍珠手釧到樂羨的面前,樂羨起身領了並謝恩。

皇后又道:“大家同為宮中嬪妃,最該做的便是為皇上生育子嗣,若是再讓本宮發現有挑事者,造謠者,誹謗者,一律按照宮規處置!”

眾人齊齊跪地,“嬪妾等謹遵皇后教誨。”

從翊坤宮出來,祥貴人方知瑜快步追上了樂羨,“容貴人真是因禍得福啊!如今又得了皇后的賞賜,真是讓人羨慕。”

知瑜的身後跟著揆常在白霓和永常在汪雨檀,這二人只是望著樂羨打了招呼,並未言其他。

樂羨與知瑜施了平禮,道:“皇后娘娘公允,賞罰有理,懲處有度,嬪妾無比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