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西村完全不一樣,每個人都是披著人皮的最自私的鬼。

他們能夠用“人”來替自己抵擋災禍,又怎麼忍心讓自己辛苦保護的性命暴露在危險之下,人性使然,他們察覺到顧嵐身上的危險第一時間就是想要叫更強的人來幫助他們。

可惜的是現在沒有這個人。

這裡最強的就是顧嵐,顧嵐只想要欺負他們。

顧嵐走到門口,直接說,“我只要一個人,就是這個屋子的主人,其他的人我不管也不傷害,你們可以走了,別在這裡看戲別在這裡妨礙我。”

顧嵐說完之後,其他人都果斷離開,顧嵐直接伸出手將色厲內荏的房子主人一把拽進了屋內,在屋內找到繩索將人和狗捆在一起,幾乎把兩個傢伙捆成粽子。

狗身上的眼睛被擠壓貌似爆了一個,發出了很噁心的爆裂聲。

屋子的主人被捆緊之後身上的骨骼發出了骨骼錯位的聲音。

綁著男人的時候,顧嵐就發現這個男人的身體很不對勁,他的骨骼貌似是被打斷後重新接上的,很多關節可以扭成完全不像是人類可以做到的角度。

老太太看著顧嵐做的一切,她很想參與,於是她走到顧嵐的身邊陪顧嵐一起將在罐子裡的人撈了出來。

顧嵐彎下腰,將罐子裡不知道是男是女的人抱出來。

那個裡面的“東西”被抱出來後身體因為恐懼而痙攣,他的頭很低,似乎已經完全抬不起來了,身體完全是罐子的形狀,抱出來也像是一個球,而且,他似乎已經完全不會舒展身體。

顧嵐看不到他的臉,只能看到他露出半邊頭皮和紋身的頭。

此時老太太溫聲安慰道,“別怕了,沒事了,我們來救你了。”

被抱出來的人沒有任何反應,顧嵐伸出手悄悄地將他和身體蜷縮在一起的頭部旁邊的頭髮撩起來,發現他的耳朵已經沒有了,只剩下兩個可怕的洞。

顧嵐的手僵了一下。

老太太也倒吸了一口氣,“他們挖掉了他的耳朵。這個屋主人的條件可能不太好,很可能一家人共用一個替身。”

這又是顧嵐聽到了新的說法。

但是她沒有問“替身還能共用”之類的問題,她雙手抱著這個蜷縮成一團貌似不能夠被稱為人類的傢伙,內心的怒意無法抑制的蔓延。

這個世界有病,病得更厲害。

如果屋子的男主人曾經四肢斷裂之後,透過折磨“替身”,他的身體詭異的變好了。

這可能才是這個世界徹底畸形病變的根源。

為了活,為了自己能夠活著,人類能夠做出的事情往往會超出所有人的想象和底線,讓同類看到後遍體生寒……但是也不能這麼說,因為有人共情的是“施暴者”,無法感受到被害者的絕望。

顧嵐動作輕柔地將“一團人”放在了屋子內尚且能夠被稱為床的地方,她自言自語的話彷彿要說給自己聽。

“從你身上得到的,他們都得還回去。”

蜷縮成一團的人沒有任何的反應。

顧嵐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她將屋主人的骨骼捏斷,塞進了罐子裡。

罐子地步有很多排洩物,排洩物都凝固了異常骯髒,男人瘋狂地掙扎嚎叫,他絕望地怒吼著。

“不——不要啊!我不想進罐子裡……我不想再進罐子裡了……”

這個再字,讓顧嵐的董遵頓了頓,但是她沒有說話,而是將男人塞進了罐子裡,她順手將旁邊的蓋子蓋上,扭過頭對老太太說。

“先這樣吧。我抱著那個人,你牽著狗,我們去找村長。”

老太太蹙著眉頭,扭過頭看了一眼在床上的人,“他……帶著不太方便,這裡很危險,你本來就是替身長得很引人注目,帶著他,我們可能都會死。”

老太太說的很現實。

顧嵐說,“可是留下來,他絕對會很慘,我們路還長,能救一個是一個吧。”

不知道是不是顧嵐的錯覺,她好像看到這個男人的眼神透過頭髮裡看了出來。

這個可憐的人眼裡有一種很邪惡的……彷彿什麼東西得逞的光芒。

等顧嵐仔細看去,對方已經縮成了一個球,無助弱小又可憐……

顧嵐裝作沒看見,她將狗拴好,牽狗繩纏在手腕上,雙手抱著一個散發著惡臭的人形球,關上屋門之後向著村長的方向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