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嵐聽著聽著,逐漸失去耐心。

為什麼這傢伙不讓她說話,而他自己廢話那麼多?

怎麼不從盤古開天闢地開始說呢?

而且,這個花胤明明說了,他是花胤死了他是下一代花胤,然後他前面那個是他認識的花胤?他前面認識的花胤都不是都不老不死妻妾成群了?

這完全對不上號,啥和啥啊。

戴著口罩的花胤還沉浸在自己悲痛的回憶裡,顧嵐忍不住打斷他。

“我插個話可以麼?”

戴著口罩的花胤沒聽到顧嵐的話,他仍舊在emo,“你認識的花胤就是我找的替代品,我觀察了他很久,從他被鎖在床底下開始。”

顧嵐聲音更大了些,“我問你個問題啊!”

戴著口罩的花胤仍舊沒有聽到,他的眼神悲痛之中帶著病態和壓抑,“我找了很久,終於找到了一個完美的替代品。”

“很有趣,你知道他叫什麼麼?他沒有名字,他被當成一個不能見光的替身家畜養大,他身上揹負著最恐怖的詛咒。”

“而他替代的那個人,叫做花胤!花胤!和我同樣的名字,可是那個人卻沒有和我一樣的詛咒!”

顧嵐握住了拳頭,“這個事我都知道,我上次來的時候都瞭解了。”

上一次夢境顧嵐來時,她在一個全是鬼的村子裡找到了變小的花胤,同時也瞭解了花胤曾經的故事。

花胤是被人撿回去的孤兒,他被囚禁在床下面,像是動物一樣爬行,他的身上貼滿了符咒,像是牲畜一樣活著。

每當他代替的那個人疼痛或者難受時,他的身體就會承受多幾十倍的同樣的疼痛,為的就是延緩別人的痛苦。

最後,那個需要他以疼痛治癒的人死了,花胤也變了,整個村子因為花胤的改變而全部變成了鬼。

這件事顧嵐都知道。

她更知道,在那個村子裡不知道存活了多少年的遺留下來的鬼眼中,她就是名字叫做花胤的,曾經的小花胤沒有生活的罪魁禍首。

這其中的緣由顧嵐也沒有搞清楚,花胤也不願意說,可是顧嵐隱隱感覺到,這個夢境裡“花胤”這個名字的起源可能和她有關。

她也想要搞清楚這個問題。

可是這個戴著口罩的傢伙怎麼不聽人講話呢?

顧嵐深吸一口氣最後調整一下呼吸,對戴著口罩的花胤說。

“我想問的是……”

戴著口罩的花胤打斷了顧嵐的話,繼續說道。

“你知道,我看到那個孩子的時候我有多高興。”

“花胤的詛咒可能是一代一代的,痛苦都在積累,我想要找到下一個花胤,就必須找到比我更疼痛的人。”

戴著口罩的花胤還沒說完,一個戴著橡膠手套的拳頭毫不客氣地“咚”一聲砸在他的頭頂,戴著口罩的花胤本來就被擰斷的脖子歪到一邊。

顧嵐咬牙切齒,“現在,你能夠聽到我說話了麼?”

戴著口罩的花胤歪著頭,小心翼翼地說,“嗯……你說什麼?”

顧嵐深吸一口氣,忍著把這個傢伙的頭摘下來當足球踢的想法,對他說。

“你和我說,花胤死了,你是下一代花胤。可是你明明是我認識的花胤的下一代,難道你上下同代?”

“那麼多花胤,我說的花胤都是指哪個花胤你應該知道吧?”

話是這麼說,只是顧嵐都覺得等她明天早上醒過來,估計連“花胤”兩個字都不會寫了,花胤太多,人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