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難道真的要眼睜睜的看著你爹孃和村裡人起衝突不成?

萬一哪一方出了什麼事,你的良心能過得去?”米村長衝馬車裡的馬桃枝高聲喊話。

馬桃枝擔心不已,一個勁兒的問自己娘應該怎麼辦?

“娘,他們手上都有農具,要是真的一窩蜂湧上來對爹和伯旺哥動手,那怎生是好?

娘,要不,我還是先留下來吧。

我不能讓爹和伯旺哥為了我出什麼事。”

村長媳婦抱緊了閨女,她除了哭著喊‘我苦命的女兒’,也說不出別的話了。

人在屋簷下,哪能不低頭?

今日他們失算了,要是他們這趟過來也帶上一些人,倒是不怕他們紅梁村什麼。

現在,對方人多勢眾,他們勢單力薄,想要安全撤退,哪有那麼容易?

村長媳婦心裡矛盾掙扎著,以夫為天的她,自是將丈夫的安危放在了女兒的前面。

如果只能選擇一個,最後,她多半還是會選丈夫放棄女兒的。

村長媳婦知道自己會怎麼選擇,所以,她這會兒抱著馬桃枝的手,就收得越發的緊。

她對女兒有愧,可她......

沒等村長媳婦說什麼,楊梅已經起身鑽出了車廂了。

她站在車轅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拿著鋤頭、鐵鍬和棍棒的紅梁村村民們,最後目光一轉,落在了米村長身上。

“米村長,我給你一次機會。

現在好好談一談和離的問題,咱兩個村子,還能像往常那般正常來往。

如果你非要用這種暴力手段威脅我們留下桃枝,那就休怪我們這邊也用更暴力更血腥的手段回饋你們了!”

米村長看楊梅言行舉止間自帶出塵的氣質,已經猜到了她的身份了。

“想必你就是善水村大名鼎鼎的秀才娘了。

秀才娘,你做生意是一把好手,帶著善水村發展得有聲有色的,老夫對你也佩服。

可別人的家務事,就沒必要摻和了吧?”米村長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楊梅微笑道:“桃枝是我侄女,她的事兒,老孃還真是管定了。”

“秀才娘既然這麼說了,那一會兒棍棒無眼,要是誤傷了,就莫怪我們紅梁村先禮後兵了!”米村長收起笑容,咬牙切齒道。

楊梅懶得跟他廢話,揚聲喊道:“糰子,給他們點教訓!”

話音剛落,一團白色從不遠處的角落裡躥了出來,迅疾猶如閃電,一眨眼就衝到了馬車跟前。

眾人只以為那是一隻大白狗,剛想要笑出聲,只聽小狼崽仰天嗷嗚長嘯,狼眼射出銳利的兇光。

“狼,這......這是一頭狼!”

剛剛那個大放厥詞說‘女人就該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漢子認出小狼崽是一頭狼後,嚇得險些尿褲子。

其他人也驚得往後倒退了好幾步,不敢置信的看著車轅上的楊梅,不知道她咋能指揮動一頭狼。

楊梅笑著看了眼臉色大變的米村長,不疾不徐的說:“糰子是青山上銀狼王的小崽子。

村長若是想試一試它牙齒夠不夠鋒利,可以讓村裡的漢子們一起上,跟它比試比試。

若是覺得一頭狼不夠,我這兒還有一隻海東青。”

說著,楊梅拿起袖袋裡的竹哨,輕輕吹了一下,頭頂便傳來了一聲長鳴。

緊接著,一隻海東青便從半空直線下墜俯衝而下,穩穩當當的停在了馬車頂上,用銳利攝人的鷹眼,藐視著在場的蠢貨。